“呃……”是个勤俭节约的富二代。时淮动作顿了顿,看着他抬起手,神色冷淡道,“张嘴。”应允听话地「啊」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犬牙齿尖若隐若现。跟关潼家那对亲兄妹不同。他跟时淮既不一个爸,也不一个妈,各自单亲家庭,属于是老天爷给的缘分才凑齐一家成了兄弟。自然也是长得一点都不像。时淮的长相很矜贵。眉骨高鼻梁挺,还有双眼皮,从小就唇红齿白的,他小时候还老觉得他哥长得有点像外国人,“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头发还是淡金色呢。”应允砸吧着奶油,眼睛忙碌地在一排泡芙中挑选,最后选了右上角那只开吃,“你粉丝说你冷白皮染浅色好看。”时淮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背对着他去洗手,精心修剪过的发丝层次分明,漆黑浓密,“昨天拍杂志染回来了。”“唉,感觉好久没见你了。”应允舔着手指说,“上一次吃你做的泡芙,还是在上一次。”他跟时淮有小半个月没见面了。这种情况从时淮出道后就是寻常事,他们最长有过两个月没见面,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用手机联系。他哥还有这点奇怪。不见面的时候那小嗑唠得一串一串的,见了面反而高冷起来,基本上都是他在找话说。其实这个状态才比较接近时淮真正的性格和模样。augt队长公认的外界形象是亲切大方,稳重可靠。对着镜头营业时,他总是要调整出最好的状态,话少不笑是不行的,不敬业。下了班回到家,对着弟弟时终于能卸下面具,也就懒得再说话了。应允很能谅解他。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挺好的,还怕他压力太大了憋得心理变态,所以平时勉为其难地听他吩咐,满足一下他的控制欲。也就是我了。应允边吃边想。这么善解人意的弟弟还上哪找去啊。时淮果然对弟弟的废话文学演讲没什么回应。明天下午有个节目要录,他是代班c,做泡芙的过程中,沟通过的节目流程和嘉宾信息被从头梳理了一遍,脑内ppt这会儿才结束。思绪从工作中抽离,他转过身扯了张纸巾擦干手指,视线平移,看见他的好弟弟正嚣张地坐在岛台上。小腿腾空,拖鞋松松地挂在脚背上晃,还穿着双灰色的袜子。一双他没见过的灰色袜子。“哎,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啊?”应允吃得正开心。转头一看,他哥倒好像不怎么高兴。作者有话说:来唠!浅看一下兄弟情;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小狗。后脑勺磕进时淮掌心里时,应允嘴里还含着没咽完的奶油。他也不太清楚两个人是怎么打起来的。反正从小就这样,他偶尔故意跟他哥唱反调的时候,被发现了就得被收拾一顿。不过好兄弟打架的事能叫打架吗,叫交流感情。谁也不下重手,谁也不能打脸。“为什么不听话,”时淮压着他的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忘了会有什么下场?”应允奋力反抗,两人滚在地板上,肩别着肩腿压着腿。刚喘了口气,冷不丁被他掀起来又撂倒在地板上,强行武力压制,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呃……”即使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一巴掌下去面子上也很挂不住。应允没劲儿了,像条咸鱼趴着摆烂,只会垂死咆哮,“我都二十岁了连穿哪双袜子都不能自己决定吗!我都二十了!”还被哥哥打屁股!时淮被这股子悲愤的劲头逗笑,眉眼一弯,冷敛的神情倒变得柔和不少,双手穿过他两肋,把他从地板上掂起来平视,“嗯,是长高了。重了点。”应允耷拉着手脚,被他用187的身高制裁,气不过朝他小腿上踢了一脚,“重个屁,那是我刚才吃的宵夜。上个厕所就拉没了。”时淮嗯了一声,把他放回岛台坐着,弯腰勾住他袜子的边,一只又一只,轻易地脱下来扔进垃圾桶。一下子凉飕飕的,光裸的脚趾动了动,想再踹他一脚,但很识时务地没有轻举妄动。他从小就打不过时淮。说是好兄弟闹着玩不能下狠手,其实是为了给自己留点面子。况且反抗完以后基本还是得听他哥的,后来他就都懒得反抗了。时淮有那么点子强迫症在身上,不过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因为穿错一双袜子跟他计较。应允诧异道,“你今天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啊。”他还觉得自己可怜,是替谁背了黑锅。离近了,时淮能闻到他身上的烧烤味。最近出差录制一直不在国内,这个弟弟过得很猖狂,微信里唯唯诺诺,私生活重拳出击,熬大夜喝大酒蹦迪烧烤一样不落,不过零点不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