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想到某种可能,飞快地看了眼阿好,喉头微动。
下一刻,他一言不发地开始脱衣服。
今日“幸福”与否,在此一搏了!
男女之欲,不仅仅是男人对女人如此,充满力量感的身躯对女人一样有着吸引力。
阿好承认自己一开始只是为了在侍女们宣誓这个男人的“权限”,但当子昭真开始准备入浴时,她的视线就移不开了。
说起来,他们对双方的敏感都很了解,但像今天这样四下无人、大大方方任由对方打量的机会却没有,尤其是子昭,比起阿好,他才是一直放不开的那个,之前“教学”时,总是坚持不能什么都不穿。
现在,他脸虽红,动作却干净利索,仿佛怕动作慢了点对方就后悔要把他赶出去似的,将衣饰一点点除去,硬着头皮踏入刚刚才被阿好使用过的浴盆。
阿好懒散地倚在墙上看着他一副童子鸡要被送上案祭天的样子,白日里束起的发髻已经被散开,微卷的湿发搭在身前,垂到了腰际,原本单薄的单衫被水气浸湿贴在她的身上,半透明的状态下影影绰绰地显现出迷人的曲线。
昏暗的卧房里,这种半隐半现的境况更加让人心神激荡,至少子昭只是看了一眼,就口干舌燥地出现了某种变化。
此时他还勉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但强自压抑的呼吸早就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你还磨蹭什么?莫非还要让我来帮你?”
阿好见他不动,眉眼一横,低声笑道,“还是你想要外面那些女侍来帮忙?”
“我自己来。”
子昭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借着自己的“姿色”想要达成某种心愿。
这种感觉既奇妙又陌生,还带着某种跃跃欲试,子昭手里拿着阿好刚刚用的澡巾,缓缓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明明水温已经凉了不少,他袒露出的皮肤却越来越烫。
被对方这样看着,比对方亲手脱下自己的衣服还要刺激。
阿好其实也没比子昭好到哪里,只不过靠着“我是王女不能失态”的形象包袱硬撑而已。
她将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却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也在升高。但她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噙着笑意,看着对方稍显生涩却极力取悦着自己的样子。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布巾搅动水盆时发出的水声和偶尔掺杂的轻微喘息。
屋外更是静的可怕,大概是那些侍女走的时候说了什么,于是门口守卫的女卫们也退离了一定距离。
阿好的目光从子昭的身上巡视而过,她注视着他打散的披肩头发,还有强壮的臂膀与漂亮的肌肉线条,最后目光停留在他的手上。
子昭的手和她一样,并不怎么好看。
长期劳作让他的手指粗糙且有茧,指甲被打磨的极短,于是指腹看起来没有那么糙,指尖之前被指甲覆盖的地方还泛着嫩红。
想到女官们为什么让他把指甲磨成这样,阿好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而后,她的视线又被子昭小指上的一枚指环吸引了。
“咦,这是父亚那个……”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情不自禁地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前,拉起了他的手,仔细去看。
同样的指环,她也有一个,比起子昭小指上那个没什么纹饰显得有些简陋的光滑指环,她中指这个雕刻的更华丽、也更符合她的身份。
但作用,应该是一样的。
按动机关,其中都有一枚小小的利刃。
“是,这个是王夫子亚赠与我的。”
子昭也注意到了阿好连洗澡都没卸下的指环,“大概是您的这个仿品。”
“不是仿品,父亚先造了你手里这个,然后才有我这个更完美的成品。”
阿好摸着光环的戒面,在靠近手心的部分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好”字,再看这个指环堪堪套在对方小指上的尺寸,便知道这个原本也是为她做的。
并非特意为别人准备,而是“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