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不新了,但沈黎知会经常擦拭,稍有点损坏他会尽力修补。洛茵跟他说,如果自行车太新的话,会被人偷的。
只是这辆自行车是舅舅买给他的,他会好好珍惜。
“骑车也能看,我载着你不就少走几步路?”
洛茵指了指前面的花,“那你能骑到山上去吗?载着我骑到山上。”
这么长的山路呢,但沈黎知不认输,“当然可以,我还可以载着你骑下来。”
“你确定吗?往上走的话,路会有一点陡。”
“我肯定能骑上去。”沈黎知咽了口唾沫补充,“载着你。”
洛茵笑他,“这是你说的,载着我上去,我待会要是坐上去了,我可就不下来了。”
沈黎知拍拍后座,“来来来。”
洛茵坐上了后座,沈黎知靠右骑行,跟洛茵闲聊,“有人喊你名字的时候会把你喊成洛英,落茵,落英,你名字怎么喊都好听。”
“李超会把我喊成诺音。”洛茵想到nl不分的班主任。
“这道题算下来的结果等于宁。”
“牛郎恋刘娘。刘娘念牛郎。牛郎连连恋牛娘。不行,我也nl不分了。”
“牛郎恋刘娘。刘娘念牛郎。牛囊年年……噗,我比你还要差劲!”
三月樱花开得正好,路上观赏的行人很多。也有骑自行车的,慢悠悠地有,跟赛车似的也有。沈黎知载着洛茵骑得不快,时不时停下来走一会儿,歇够了继续骑。
到陡坡时,洛茵帮忙推自行车,沈黎知在前面推,推一半他让洛茵骑车。
“你骑车,我推着你。”沈黎知拍拍座子,让她骑。
洛茵便骑了,有沈黎知卖力地推车,她骑得快,等实在蹬得费劲,她又下来和他一起推车。到山顶后,俩人找个椅子坐了好久。
山顶的樱花也很多,密密麻麻,抬头看不见天,只看得到樱花。
“沈黎知,真好看。”洛茵伸手接了几片花瓣,放在手里观赏一会儿又吹落。
自行车扎在一旁,沈黎知伸着懒腰靠在椅背上。他也觉得樱花好看,但印象中他没有来这里看过。以往都是忙于打零工,且洛茵也没有约过他看花。
洛茵不爱说话,洛茵受了委屈只会自己哭,洛茵不敢抬头,不敢和人对视,洛茵是个忍气吞声的胆小鬼。
但现在的洛茵好像不是了,至少他认为不是。一切没有按照以前的步子走,钟表在转动,时间在快速流动。
“洛茵,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做梦?”沈黎知问,“就比如现在,或者过去。”
“有时候会,但现在不是梦,我也不希望现在是梦。”
“我也不希望现在是梦,洛茵……”沈黎知转过头,是七班的课间。
青灰色的天,把世界短暂割裂开。潮湿的雨雾混着水汽遮住滨城一高,玻璃窗上趴着密密麻麻的水珠,汩汩往下划拉出长痕。
喝了口水的洛茵放下杯子拧上盖子,听沈黎知喊她名字,她转头问:“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