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泽洋大声嗤笑:“行,你要理由是吧,那我给你一个。杀了你积分折扣基数就能掉到十,两个能打九折,你说我为什么不杀你?”
抵着太阳穴的力道瞬间加重。
翁泽洋看不到傅醒的脸,却从力道能够分辨他现在的状态,因计划失败而显得阴郁的心情当即上扬。
“我说白莲花,你就别拿枪口怼着我了,你又开不了枪,还是放开我赶紧给我包扎一下,省得我流血身亡成为你清白履历上的污点好吧?”
他越说越高兴,疼都不觉得疼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对了,你要是知道生门在哪儿,赶紧给我送出去,我治一治才能撑得到你们审判……”
砰。
装了消声器的枪响不轻不重,在硝烟中悄然落幕。
翁泽洋面部的笑意还未收起,就这么定格在了脸上。
他至死都没想到傅醒真的会杀了他。
傅醒松开他,任沉重的尸体滑倒在地。
他挪了挪脚步,避开地面的血迹,捡起掉在地上的两把枪。
三把枪的枪口仍有余温,如同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也还温热着。
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他回头,对上姜曜弯弯的眼睛。
看完了整场好戏的姜曜啪啪鼓掌,语气惊叹。
“哇,哥哥好棒,有惊无险哎。”
少女矫揉造作的声线在这地方特别的不合时宜,也特别的戳人心窝子。
“傅醒哥哥,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呀?”
姜曜略抬下巴。
不就是出事儿后说风凉话么,她也会。
姜曜挑眉的样子相当欠打,若换个脾气稍微差点的,都得干一仗才算了结。
傅醒没接话茬,把已经闭上眼睛的伍齐扛起来,越过她时道:“去拿拖把过来。”
姜曜:“??”
莫名其妙。
她拒绝道:“我不,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醒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500积分。”
姜曜下意识还价:“1000积分!”
“成交。”
十分钟后,姜曜吭哧吭哧把地拖完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她是来挑衅人的,怎么打上工了?
她刚忿忿扔下拖把,就见处理完尸体的傅醒从楼梯尽头走上来,肩膀挺得笔直,目光凛冽,一点儿感伤的情绪都看不出来。
“傅叔叔。”姜曜叫了他一声,薄薄的眼帘一掀,再接再厉戳人伤疤,“你真冷漠。”
傅醒扶起地上的拖把,把她遗漏的几个血点拖干净,心平气和道:“那我要哭吗?”
姜曜满腔嘲讽哽住,余光瞄到他身上的伤口。
今晚在广播室前见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工作服脱了,只穿一件薄薄的棉质老头衫,这会儿腹部和肩膀两处伤的血迹都洇开了。
血迹扩散的范围不大,应当是变态的生命力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