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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跨年了,来个啵唧吧!
迷情
寒气入骨的二月份,掐着转年的分秒,水畔对岸冲天爆起烟火来。电光火石,流光四溢。
火树银花照耀着二人的侧脸。宋云蔚双手捧住美琪的,额间相抵,又是交错开来,辗转着改变接吻的角度。湿热的吻,毒药似的麻痹神经,适才痛彻心扉的绝望,在这一刻扭转成神魂颠倒的沉迷。
少倾,云蔚牵着美琪往小区里去,两人通通默默无言,进入楼栋,踏入电梯。电梯发出迟滞的失重感,载着他们上楼去。房门未关,云蔚一手搭住门把手,一手紧着美琪热乎乎的掌心。四目相对,他朝她发出无声的询问,漆黑的眼蒙上一层引而不发的癫狂,是一种雾蓝的紫。美琪把头低下去,心中有所震惊,她被宋云蔚的眼神给震住。
云蔚沙哑着声腔,轻声问,进去吗?
眼眶骤然酸涩,美琪颔首,嗯了一声。
云蔚将她安置到餐厅,是一张浅棕的原木长桌,古朴的纹路,厚实的质感。他说你晚上肯定没吃什么,我陪你吃顿年夜饭,好不好?美琪手里捧一杯热牛奶,男人忙前忙后着,顾不得温言软语,不像是欣喜兴奋,仿佛在面对着某种内心重大决策。眨眼间热腾腾的火锅搁置在二人中间,鲜肥牛卷、牛肉片、早晨市场里买的手打鱼丸、经过季节滋养的甜青菜,诸如此类,热热闹闹地围在火锅旁边。开了一瓶红酒,入口微酸醇厚。隔着袅袅的云雾望向他,男人穿一件高领的黑色羊毛衫,脖颈修长,不笑时,眉眼清冷,失却应有的人间温度。袖子早已卷起,摆出一道劲瘦的腕子。实际他比梅耀新更像欧美人的体格,颀长、蕴含力量的骨骼、不经意间的睥睨之姿。不知这件衣服脱下来,到底是如何的风光。
两人都没怎么吃,保持着意外的沉凝。
宋云蔚起身,去厨房里添饭,瓦罐蒸出来的煲仔饭。粒粒分明的长粒米饭,薄薄的香肠片晶莹剔透,用葱花和点点生抽将米饭伴晕了,香气扑鼻。美琪跟进去,只听他道,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每次去茶楼必点。当时就想,有机会可以回来做给你吃。
美琪从后抱过去,双手搭在男人的腹部,料想的,逡巡出一片条理分明的肌肉脉络。隐隐起伏、收缩着,宋云蔚搭在灶台上的手握起,隆起的青筋交错叫人心惊。她从未如此胆大过,直白地肖想男人的身体。或许是受了梅耀新的荼毒。对不住了梅耀新,美琪心道,谁叫你出现得太晚。我实在沉迷宋云蔚。美琪笑着问,准备这么多,一个人吃得完么?
宋云蔚转过身来,俯首垂眸,飘摇的黑影将美琪的身影给笼罩进去。
本来就是准备给你吃的。他说。
美琪又问,那为什么刚才还叫我在下面吹那么久的冷风,故意折磨我么?
说着,踮起脚尖,双手攀爬着男人的双肩,柔唇送上男人的下颌。也许是受尽了情绪上的折磨,也许是转钟后男人荷尔蒙的天然极尽,下巴上冒头青色胡渣。尖刺着美琪柔软至极的舌与唇。贴上去便下不来。
原来这是他的滋味。硬的、温凉的、扎人、冷峻的。美琪知觉自己的灵魂再次中招。她从宋云蔚得体与温柔的教养中终于剥开阻隔,品尝到一个孑然深思的男人。几乎摇摇欲坠了,轻吻琢磨着宋云蔚的唇角,流连往复,再往下到喉结。喉结艰难滚动,她轻而缠绵地舔弄。
美琪,宋云蔚仰头合眼,唤她,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她应了一声,怎么会呢。刹那间便投入烈火灼心的熔岩爆发。
大手立刻掌住她的脖颈,轻轻松松,却暗含千钧力量,叫她无法多余动弹一分,更别说后悔逃开。
湿热的长吻荼毒霸占了新年夜最新的时光。
地板上投射下两道交接扭曲的黑影,跌跌撞撞着,从厨房的推拉门,牵拉到餐厅木桌,美琪后腰即将要撞上坚硬的桌沿,云蔚忽的掉过身,意外地挥掉酒瓶。玻璃跌落地面清脆的分裂声,更像是一阵迷情药的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