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也想过。”程澈沉默了半晌,轻声回应。“程澈,左狼右虎,都想拿你当枪使,这一步很凶险,不要轻易的做选择。”任凝薇放低了声音。程澈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这姑娘自身难保,还在担忧别人的安危?“程澈,我只想找到害死我妈的凶手,当然我也知道有人想要害我。”任凝薇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她就继续劝说:“任唯年,意图不明。他的敌人,恶意明显。我,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三方比较,跟着我,风险虽然高,但是我不会害你。”程澈忍不住笑了。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可思议,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大言不惭的告诉他,比起那些老谋深算的狐狸,跟着她才是最好选择。“任总也不会害我,你说的,他跟信任我。”“信任,我的信任和任唯年的信任,哪个让你心里更安全些?而且我并没有让你背叛他……我要做的事,和他也许有分歧,但是并不矛盾。”“这个局,只要我们两个活着,都逃不掉。”任凝薇语气严肃:“程澈,你是个好人。”“你可以不要急着回复我,先暂时安静的站在你的位置,不需要做选择,我们可以先做一件对你绝对有益无害的事情。”程澈看着窗外密集的灯火和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天空,心中微微一动:“好啊。”那天晚上,任凝薇又做梦了。原主和任唯年大吵了一架。她听不见声音,却也能够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画面一转,她看见原主扑在程澈胸前哭的梨花带雨,委屈至极——在原主看不见的地方,程澈的表情,却清楚的落在任凝薇的眼中。那是一种很深的无奈,带着一丝悲凉,更多的却是没有了。她盘腿坐在地上,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压抑着心底浮现出的陌生情绪,她清楚的知道那不属于她,她只是一个外人,不过是为了完成这莫名其妙的任务而来。一旦被情绪拉着走,陷入感情的漩涡,变成一个局内人,可能真的会眼盲心瞎,被利用的彻彻底底,再度走上原主的老路。形势太复杂,她必须冷静。任凝薇十八岁的生日,办的很隆重,圈里朋友都知道这位是未来任氏的继承人,都来捧场。这天晚上,任唯年还宣布了另外一件喜事——任凝薇和程澈正式订婚。看着台上的两个年轻男女,台下的人多数有些懵。女儿才十八,人生还很长,这么小的年纪婚姻就定下来,是不是太冒险了?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程澈是任唯年的左膀右臂,最得他的信任,女儿托付给他,倒也并不让人意外。不过这安排却也让人看不懂。“任总的女儿虽然现在看不出能力来,但是程澈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招了这么个女婿,任总是铁了心想把任氏交给女儿女婿?”大家一个圈子,潜台词一下就懂。外面那个小的,不管了?听说还是个儿子……关键是到了现在,也没见这位有半点给外面的转正的意思。那孩子年纪还小,按着这个趋势,等他长大了,姐姐姐夫早就将公司权力握在手里了,能给那孩子留下什么?这盘算让人看不懂。“难道是个误会?”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儿子女婿能一样吗?许多人心生怀疑。任唯年完全是反套路而行,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人的行事风格和年轻时完全不一样了,真是难以理解……”“大概真的很疼这个女儿,想要补偿也说不定。”“真是个幸福的小姑娘。”众人看着被未婚夫逗得笑不可支,满身幸福洋溢的女孩儿,具是忍不住感慨道。“生日快乐,恭喜你们。”白梦姿长裙迤逦,翩翩而来,她声音甜美,语气真诚,眼角眉梢都是欢喜。“谢谢白阿姨,您今天也特别漂亮。”任凝薇笑若春花,嘴巴抹了蜜一般的甜,她一边说着还好奇的往四周看了看:“怎么没见白夫人?”白梦姿唇角的笑意收敛了几分:“港城有事,她过去处理了。”“哦。太可惜了。”任凝薇叹口气:“很麻烦吗?需不需要我爸爸帮忙?”白梦姿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没咽下去:“不用,谢谢。”她顿了顿,目光不动声色的从程澈身上飘过,抿了抿唇:“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她就回来了,到时候再约。”“好啊好啊。”任凝薇笑的没心没肺:“到时候再一起聚聚。”然后又简单寒暄了几句,程澈就和任凝薇去了别处,今晚他们两个人注定要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