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忽然说要出去玩玩,还说的那么神秘?”顾司小声问。“考完试,趁父母还没追究成绩的时候玩一把。”夏宏博收起手机,同样小声说。顾司眼睛微眯,似懂非懂的点头。夏宏博瞥他一眼,没再多做解释。傍晚放学的时候,顾司和夏宏博溜出教室的速度很快,快到班里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没影了。两人跑出学校,夏宏博伸手拦了辆车,上车之后,对司机说:“去蓝玉魔都。”司机慢悠悠的通过后视镜看两人一眼,把空车的牌子压下去,开始打表。顾司听见蓝玉魔都,脑子里迅速跳出相应的解释。进出门槛极高的鱼龙混杂地方,市内有名的不夜城酒吧。他想,夏宏博混那种地方?那今天带他去,单纯地开开眼界,还是要大玩一把?没混过酒吧夜店的顾司,忽然对这趟产生了点兴趣。车在一条偏僻小道口停下,夏宏博递钱过去:“不用找了。”顾司也跟着下车,四处瞻望,破破烂烂的,看不出不夜城的痕迹。有些人就喜欢玩这套,小隐隐于野。“是不是挺好奇的?”夏宏博问。顾司不置可否。“今天就带你见见这个城市的另一面,很美很疯狂。”凋零的第二朵花10长长的偏僻小道尽头是一扇再普通不过的小窄门,夏宏博抬手敲门,门开了,拉开别具生面的另一个世界。窄门内小桥流水,花团锦簇,桥尽头是一扇装有安检门的重金属双门,周遭静谧一片,听不见任何风吹草动,唯有站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充满存在感。其中一位长相凶残的盯着夏宏博,问:“哪位邀请来的?”“山哥。”夏宏博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上面是他和所谓山哥的聊天记录。保镖看了眼聊天记录,又说:“光有这个不能让你们进去,麻烦你给山哥打个电话,我们好确定。”夏宏博二话不说就给山哥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他低声说了两句话,就把手机递给保镖。保镖伸手接过,对着手机点头哈腰,半分钟后,保镖将手机还给夏宏博,让开位置,让两人进来。等他们进来后,窄门又关上了。两个保镖尽职尽职的站在门两边,也不看他们。天色渐晚,夕阳残红映照半边天,晚霞飘荡在旁边,勾勒出一幅血色残阳的画卷,那血色落在夏宏博白皙的脸颊上,无端生出几分嗜血的味道,顾司看了几眼进门后开始沉默的夏宏博,又看向严丝合缝的金属门,心里忽然生出无边空旷。这地方,玩得有点儿野。“一会你跟着我,先别说话,看看就行。”夏宏博说。顾司轻应了一声。和夏宏博走过曲径流水的小桥,刷过安检门,身份一旦核实,金属门随之打开。封印的门缓慢展现在两人面前,里面的群魔乱舞再也不关不住,向没见过这城市另一面的人展露他让人疯狂痴缠的傲然资本。尖叫不停的闹嚷声、电音震耳的音乐声、你来我往的呼喊声…纷至沓来,冲击的顾司耳鸣一瞬,眼前被五颜六色交替的光照出了空白面,等他视线和听觉恢复正常的时候,他和夏宏博已经站在了酒吧里。声音鼎沸的环境下,想要听清对方说话几乎不可能。顾司没打算说话,他看见夏宏博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耳朵,摆摆手,做了个跟着走的手势,他点点头。夏宏博见他明白了,当下抬脚往里面走,顾司直接跟上。走到里面,顾司才发现这靠里面还有个楼梯,上去就是能俯瞰一楼的看台和包厢。通过楼梯上看台,还要经过一重身份验证才能打开半人高的护栏门,可能这地方是给酒吧有头有脸的人准备的,所以看台上的人不多。夏宏博能带他上看台,说明他和那个叫山哥的关系不错,或是有利益往来。什么样的利益往来,能让酒吧老板愿意给这么大的面子?能把酒吧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有这么多客人,外面镇场子的人看起来又不像好人的,总归不是善男信女。夏宏博呢?夏宏博在他眼里当然也不算是善男信女,但两人又不太一样。顾司边走边琢磨,视线不由自主的在周遭沉溺在欢乐里的人身上掠过。夏宏博走在前面,要上看台验证身份的时候,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神色坦然正常,转过头摸出手机弄了张二维码贴在护栏门边的读码口上,红灯消失,绿灯亮起,护栏门打开,夏宏博走进去,顾司紧跟在后。两人进去后,护栏门自发关上。进看台后,顾司发现那种让他耳鸣的声音减弱很多,看台安装了消音装备,既不吵的人头脑发胀,又能让看热闹的人尽情享受台下人如痴如醉的画面,侧面验证酒吧老板有一颗高人一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