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剧烈的落地响声,整条游轮上尖叫声四起,一群人惊慌失措地捂着嘴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林姝翻下栏杆地一瞬间,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二楼走廊离甲板不高,但是从上面摔下来的一瞬间,林姝好像全身被麻痹一样没有痛觉,待疼痛来袭时,小腿好像被人打断了一样在撕裂,钻心的剧痛席卷全身。
她丝毫没有力气爬起来,直到闻声赶来的服务生跑过来将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喊来了游轮上的急救人员。
她痛的头皮发麻感觉眼前的视线有点模糊,眼皮越来越沉。
凌晨3点多时,沈砚清被不停响地手机铃声吵醒,他不耐烦地一把掀起来被子去拿桌子上的手机,却发现是海外手机号。
他微怔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沈总…林小姐出事了。。”陆怀琛的助理害怕沈砚清,慌张地声音有些发抖。
沈砚清一瞬间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腾”地一下站起来,衣袖下双拳握紧,咯咯作响,将一旁的水杯用力的一拂,玻璃碎了一地
“陆怀琛呢?!他是死了吗让你打给我?”陆怀琛咬牙深吸了口气,脸色差到极点,努力克制才没骂人。
陆怀琛的助理显然是被吓到了,磕磕巴巴地解释,:“船还没靠岸,陆总在和救援中心的人打电话沟通着。”
“你记得转达你们陆总,那个人我亲自来处理掉,但如果林姝出了什么意外,再来个谁…陪葬,他自己挑。”
沈砚清挂了电话,手指捏紧了手机,力气大到要捏碎一样,拨通了时晋的电话。
“我要现在去雅加达一趟,你想办法。”沈砚清推开一扇房间的大门,和外面漆黑的房间不同,里面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四面摆满纯金佛像,他拿起旁边的一炷香,用火机“哒”地一声点燃。
时晋咽了咽唇,试探性地开口:“沈总,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你出境需要审批,而且今晚恐怕不太行,凌晨没有航班,航线现在也来不及申请了…”
沈砚清跪在佛前叩头,低头默念完,将那柱香轻轻插进香路,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机出了房间才说话:“审批的事还需要我教你?我要最早的航班,要不然就给我拿到一早的航线,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
时晋只能说了句没问题便挂了电话,他知道一定是林姝在印尼出事了。
沈砚清有些烦躁,他很少失控,即使是被蒋家横插一脚抢了块地他也不在意,可现在听到她出事了,心却瞬间像被一块巨石砸中,沉到海底。自上次在老宅一别后,他们很久没见了,一想到她那么性格温顺柔弱的人,从二楼跳下来时内心该有多绝望,他就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沈砚清知道,如果他一早赶去雅加达,势必当天赶不回来,庄钰琴和沈降林那里无法交代,周家一定会对他有意见。
客厅一片漆黑,只有阳台外微弱的月光照在地板上,他闭上了眼逼自己不去想这些事,可是这些东西好像巨大的牢笼,束缚着他,让他仿佛是沉睡关押已久的猛兽,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动,他睁开眼望向天花板,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来。
他翻了一下联系人列表,手指迟钝了一下还是拨出去了。
“喂?砚清哥?你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周君瑶接到他的电话又喜又惊,微哑的声音一听就是刚刚在睡觉。
沈砚清握了握手机,平静地说:“刚刚接到电话,我的海外信托那边出了点问题,需要我飞过去处理,晚上可能赶不回来。”
他顿了顿接着说:“这件事不方便告诉我爸妈,需要你帮我顶一下。但是既然是约你们在前,失约是我的问题,过后我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周君瑶迟疑了一下,转而笑道:“这样啊…沈砚清,那你欠我个人情!”
沈砚清笑笑说:“好,谢了。”
邮轮靠岸后,林姝就被紧急送往了雅加达当地最大的医院进行手术,陆怀琛看见人进了手术室才松了口气,手机开机后没看到任何消息,有点疑惑地抬头看了眼助理。
“你跟沈砚清说了没?还是你没打通他的电话?”
助理紧张地抿着嘴唇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有些发抖:“电话打通了,沈总让我转告您,说人他会亲自来处理…如果林小姐有任何意外,你挑个人陪葬…”
陆怀琛捏了捏眉心,忧愁地朝手术室看了一眼:“我的大小姐啊,你可千万别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