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会带人离开翡冷翠,公务时长六天,期间发生的一切事情我都不知道。”
骑士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翠色的眼睛里带着怜悯:“尽管如此,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费兰特目送他离开房间,笑了一下,自言自语:“我一直知道。”
关上门的莱斯赫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在胸前画了个荆棘双翼的图案,喃喃:“圣主啊,请宽恕我,也……宽恕他。”
费兰特没死啦没死啦,就算他真的要死也不可能就这样突如其来被拉斐尔刀掉的,一点都不符合我的美学……【开始狂暴发言】
风暴之心(二十六)
翡冷翠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气氛。
贵族们也有点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开始不过是守在家门口的圣殿骑士团骑士们忽然撤离,没有任何通知,也没有什么解释,最早起来的女仆发现庄园的门口空空荡荡,驻守在那里快半个月的骑士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主人们提心吊胆地站在窗边往外看,也没有等到破门而入将他们抓出去行刑的骑士。
又等待了半天,他们壮着胆子出去看,才确定圣殿骑士团是真的撤走了——不是某一家,而是翡冷翠的所有贵族,一夜过去都摆脱了被看守的待定囚犯身份,就像是西斯廷一世忽然喝醉赦免了整个翡冷翠。
这样的优待不仅没有让贵族们安心,相反地,他们更害怕了,因为这看起来就像是死前的祷告,是用来麻痹他们的某一种手段,而要是他们真的被麻痹了……天知道西斯廷一世会不会狰狞大笑着拧下他们的脑袋!
于是他们纷纷捡起了之前未竟的写作事业,恨不得把同僚们的所有隐私和秘密都写在信上报告给教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第二件离奇的事情:
他们无法与教皇取得联系。
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妥当,更确切一点应该是,所有前去西郊费兰特庄园的信使都被拦在了庄园大门之外,披着黑色斗篷的圣鸦拒绝向庄园内投递任何给冕下的东西,也拒绝透露任何冕下的现状。
这太奇怪了。
这样的情况让贵族们感觉有点熟悉,但他们又本能地回避掉了这点熟悉感,冥思苦想琢磨着教皇这次又在搞什么新把戏。
与此同时,第三件怪事发生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费兰特就成为了翡冷翠的实际掌控者,披着黑斗篷的圣鸦正大光明地穿行在大街小巷,他们不停地带走一些人,那些人有的回被放回来,有的不会,但是回来的每一个人都面色惊恐,并绝口不提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
每当有一大批人被带走,过一段时间,圣鸦就会敲响一位贵族或是大主教、枢机的门。
当然,被带走的贵族和主教,没有一个回来的。
翡冷翠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敏锐的政治嗅觉,而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带给他们不妙的预感,他们不再向西郊投递信件,而是通过教皇宫的秘书厅转达对教皇的问候,并表达了希望面见教皇致意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