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死了,你知道吧?”江珉在电话里说。
“什么!”顾淮瑾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的手抖得差点拿不稳手机。
“舒乐死了!”江珉再次恶狠狠地提醒道,“胃癌,那个跟你共苦却没能同甘的可怜女人,两天前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凉了。”
顾淮瑾的心脏一阵阵撕扯地疼,舒乐死了,怎么可能呢?她还那么年轻,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是想让我愧疚对吧,江珉!”
“呵!”江珉冷笑一声,“顾淮瑾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会愧疚,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最后江珉还不解气,狠狠地对着顾淮瑾甩出两个字,“混蛋!”
顾淮瑾在屋里整整坐了一夜,他浑身发冷,怎么也不相信舒乐真的死了。那个女人,到底和他一起生活了两年,要说对她真没一点感情,也是假的。
顾淮瑾最后一次见到舒乐,是在四年前腊月24日的那个晚上。
那天下着大雪,他们办完离婚手续,舒乐从卧室里收拾完东西,拖着行李箱,从他面前走过,一句话也没说。
“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好歹在一起住了两年多,我也不在乎多这一晚。”顾淮瑾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他今天终于离婚了,这瓶珍藏的好酒,本来是想把诗雅叫过来一起庆祝一下的,但是今天雪大,他不放心她过来,就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了。
“顾大少爷的别墅,现在我多留一分钟都觉得恶心,我这人识趣儿,知道给您的小情人儿腾地方,今后,我祝你飞黄腾达,腰缠万贯,和你的小情人三年抱俩。”
舒乐说完,拖着行李箱就走了,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多,走的时候,竟然只带走了这么一个小箱子。
那天的雪迷了两个人的眼睛,顾淮瑾站在阳台上,晚风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脸上,他看着舒乐上了车,那辆车很快就驶出了院子,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这一别,竟然是永别。
顾淮瑾突然想起那一年,舒乐从他出租屋的窗户翻进来,她那时候还是个女大学生,进来那一刻,她站在他面前,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笑得有些许得意。
她说:“你看,我把户口本偷出来了。”
……
顾淮瑾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突然有些头疼。
胃癌啊!
他还记得,舒乐为了和他在一起,曾经和他那个爹赌气绝食来着。
这一年的冬天,天气莫名的比往年任何一年都冷。
等到开春的时候,顾淮瑾却因为一场车祸,躺进了医院。
妻子徐诗雅站在他的病床边,眼神冰冷恶毒,像一条奸计得逞的毒蛇。
“顾淮瑾,你也别怪我,琪琪和俊俊也都这么大了,你要是再不死,让别人知道了他们两个不是你亲生孩子,我也很为难啊!”
顾淮瑾被徐诗雅设计了一场车祸,现在双腿瘫痪不能动弹。他在病床上挣扎,恨不得掐死面前的这个女人。
“徐诗雅,我自认这些年对你不错,你竟然敢背叛我,还设计陷害我,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得好死。”
顾淮瑾现在也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快了,前两天因为一次意外他才发现,自己养了三年的一双儿女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是徐诗雅在外面和野男人偷情生的,他还没来得及修改遗嘱,就在去见律师的路上出了车祸。
“是你自己蠢,我也不是成心要骗你,谁让我嫁给你的时候已经有了孩子,都是可爱的小生命,打掉我也于心不忍啊!不过你也不用觉得委屈,你自己薄情寡义,当初甩掉舒乐那个糟糠之妻的时候,可比谁都快活啊!”
徐诗雅真知道精心扎顾淮瑾的心,这些年,即使顾淮瑾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也知道,舒乐这个女人,是顾淮瑾心中的一根刺,扎得不深,却又怎么都拔不出来。
那毕竟是把整个青春都给了他的女人。
“你别提她,别用你肮脏的嘴提她,你没资格!”顾淮瑾怒火攻心,眼睛猩红得像只绝望的孤狼。
“哟,这会儿知道深情了,我没资格,你就有吗?你当年为了权势娶了她,把她放在家里当个摆件,舒家倒台的那一天,你是一点也没留恋,一脚就踹了她,要我说,舒乐这个女人也是蠢,你也蠢,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徐诗雅边说边笑,她语气里全是不屑和嘲讽,顾淮瑾无可奈何,只能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
顾淮瑾这一刻是真的肠子都悔青了,那个女人,把整个青春都给了他,就因为她的家人看不上他,他把所有的怨气和怒气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最后离婚,她也没有跟他纠缠,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毫不回头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