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的表情闪过一瞬间的疑惑,他狐疑的下了车,将车停好后接过了胡桃伸出的钥匙,并且也朝胡桃伸出了一只手。
胡桃本着做戏做全套的理念,一把揽住了男人宽阔的肩膀,将自己半个身子向他靠去,一副要爬楼的架势。
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皂香,就像清新的六月一样令人舒适,细闻起来,干净中还带点轻微苦涩深沉的木质香的味道。
只是留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并不多,因为李不言扶着胡桃的脚步停在了一楼。
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胡桃只觉得自己这一瞬间活像烂剧里的流量小花,处处展露着自己拙劣的演技。
只是门一打开,非科班出身的胡桃连拙劣的演技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情实感的惊吓。
家里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李不言对家里的脏乱差模样已经司空见惯,他习以为常地走进了房间,甚至轻车熟路地绕开了地上的“障碍物们”,说道:“我还是晚上回家吧,我来打扫就好,你休息。”
胡桃内心嘀咕道,这个李不言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家里这么凌乱,他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哈。
李不言送完胡桃回家后就匆匆赶回了研究院,独留胡桃一人打量着这个垃圾场似的房间。
标准的家属院配置三室一厅一卫,倒也说不上小。胡桃打开其中一间房门,再次被脏兮兮的床单所震撼,这睡了会长虱子吧。
胡桃开盲盒似的想打开另一间房门,却发现房门上了锁,打不开。
胡桃认命了,比起回婆婆家感受令人窒息的尴尬与冷嘲热讽,不如现在起锅烧热水把床单洗了。
说干就干,胡桃托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开始了忙忙碌碌的洗刷工作。
把客厅凌乱的锅碗瓢盆都简单的收纳了一番,好歹让房间有了点家的模样。
胡桃心中一边吐槽一边收拾着房间的卫生,终于在茶几脚里翻出了热水壶。
好在6月的天气不冷,胡桃拆下来了三件套也不算厚,在洗出足足五盆黑水后,床单被罩终于干干净净了。
胡桃从衣柜里腾出几个空衣架,抱着洗衣盆便往楼外走,住在一楼就这点非常不方便,那就是没有晾衣服的场子。
好在胡桃所住的楼侧种了两颗大枣树,上面拉着两根结实的尼龙绳,已经挂上了几件洗好的工装,想必大家平时也在这里晾衣服,胡桃便走过去准备挂自己洗好的床单被罩。
正巧来收衣服的蔡畅见到这一幕差点要怀疑自己眼瞎了。
阳光下,大病初愈的少女脸色还是有些微微泛白,此刻却在细致认真的整理着晾在晾衣绳上的被单,被单也因为她的整理而变得整齐平坦,细看胡桃的额头上还有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这一幕颇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