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根据那个混血种的路线,多久能分析目的地。”路明非问。
耳麦里传来诺玛的声音,“目前锁定范围为北138公里和西112公里的直径范围,正根据三位任务执行专员提供的画面逐步分析,预计12分钟后能将范围锁定在50米以内。”
“你是怎么修订范围的?”
“根据画面内容、混血种的心理状态、以及他前进的方向、改变的方向进行排除与筛析法。”诺玛的声音,“其中还有监控区域范围……就可以在纽约地图上过滤掉许多空洞,剩下的区域就是目标地点。”
“真先进。”路明非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科技的力量了。
“谢谢您的夸奖。”
“不客气。”路明非猛拧扭把,摩托车驶入黑夜。
漆黑的下水道里,有人扶着墙面踉跄前进,男人踩在污浊的废水里,他每走一步,胸前的伤口就涌出一滩血液……他的血快流干净了。
“快到了……”他呢喃。
大概走了五六百米,眼前的空间徒然开拓,地面的废水也渐渐变浅、消失。他一步一个带血的脚印,眼眸几乎就要合上,他能感觉死亡的来临,但他还不能死,他自认为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他想起了那一双耀眼的黄金瞳,比自己还耀眼,像太阳一样,这对他来说是不可奢求的东西。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群人……被诅咒……还……”男人低语,“还能活在阳光下。”
他来到一处插满铁栏的地方,仿佛来到了一处地下监狱,前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哀嚎声,火把照亮着这条通道……这才是他的家。
他的家就是这条废弃下水道改造的私人监狱。
男人用尽全力撑住了其中一个牢房的铁门,里面的人被惊醒了,惊恐的看向男人,发出咿咿呀呀的求饶声。
男人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牢门,然后摇摇欲坠的靠近牢房里的人。那个人似乎发现了男人的虚弱,眼里出现了歇斯底里的疯狂,竟在男人靠近的一瞬间扑了过去……这对他来说是唯一的机会,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被这个男人抓住的瞬间,死亡就会来临。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黄金瞳,阴森的像蛇吐信,仿佛有块巨大的石头突然压在他的背脊上,将他压弯,跪倒。
“对不起……”男人看着跪地的人,眼神里流露出哀伤,“但我不能死。”
他伸出右手缓缓靠近那人的头顶,同时一架天秤在他的想象里开始倾斜,代表死亡的那一边即将下沉到码底,这代表他死亡的分量足够重,如果没有相应的筹码,那么他的结局就是死路一条。
男人按住那人的头颅,然后天秤开始反向倾斜了,这是一股莫名的力量,来自远古伟大族裔的献祭手段,是亲王向君王进贡的历史,也曾是人类历史屡次出现的哀歌。
言灵·献祭。
等价交换,一死换一生,二死换一生……甚至更多。
交易不存在绝对的公平,这才是献祭的本质。
男人脚底下躺着三具尸体,他喘着粗气,胸口传来的触感让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这次……是三死换一生吗?代价越来越大了。”男人低语,“欲望是填不满的井口,生存也是……”
整个地下监狱悄无声息。
男人沿着监狱往深处去,路过的牢房里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他们都知道这个男人是怪物,都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男人来到尽头……一面平整的土墙。
他抓住旁边的木把往下一拉,土墙升起,露出背后宽敞的空间,是一台精密的机床和半个手术室。机床布满密集的玻璃管道,红色的**在管道里涌动,这些管道最终都联通向那半个手术室,管道的起点和终点,都在病**的小孩胸口里。
男人来到机床前,他打开了一扇半米大小的舱门,里面悬空着一个十分精密的机械心脏,能看到无数细小的零件在红色**的湍流下做工,这个心脏看上去只有十五厘米大小,但却足以作用出循环全身血液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