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太如坐针毡,笑着,“陆夫人通透。”
池欢杵在门口好一会儿,走上前,“陆阿姨,乔尔开除我了。”
陆夫人喝了一口茶,“你缺钱,陆家有,结了婚,丈夫有。上班辛苦,歇着吧。”
“不辛苦。”池欢反驳,“柏南是乔尔的股东,我的工作不累。”
“上班有不累的吗?”陆夫人不耐烦,“你实习工资几千块,不够买一双鞋的,瞎折腾什么。”
她啜喏,“转正了有一万多。。。”
“行,够买两双的!”陆夫人怼她。
池欢委屈,叶太太在一旁圆场,“欢儿努力上进,不贪享乐,是陆家调教得好。您心疼她,但她愿意工作,由着她吧。”
陆夫人的耳环戴得不舒服,慢悠悠摘了,重新戴,“叶太太呀,陆家的家事,你叶家别掺和了,你似乎格外关注陆家人啊。”
叶太太一愣。
太太们也愣住。
好半晌,叶太太挤出一丝笑,“我不关注陆家的其他人,只关注欢儿,以后她嫁了叶家。。。”
“她嫁了,你再管。没嫁呢,我做主。”陆夫人又打断。
叶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几位太太察觉出火药味太浓,纷纷借口“丈夫下班了”,起身告辞。
池欢心里懊悔,她当众反驳,原本想让陆夫人松口,可弄巧成拙,挑衅了陆夫人的权威,陆夫人在气头上,谁劝,谁倒霉。
牵连了叶太太难堪。
“那条金麒鱼——”陆夫人走到窗前,捧起鱼食罐,喂鱼,“这一池子的鱼啊,属它最肥美了!”
金麒鱼抢食,游向陆夫人。
她意味深长笑,“从小鱼苗儿养到大鱼,不容易呢。它吃食了,知道求主人,吃饱了,头也不回了。鱼是畜生,主人不和它计较,若是孩子这样,真寒心啊。”
金麒鱼毫无征兆地跃起,只差一寸,就跃出池子。
陆夫人面孔一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压境的天空,瘆得慌。
“可惜啊,它在池子里呆腻了,想逃出池子,去河里,海里。”陆夫人撂下鱼食罐,“鱼不是鹰,没翅膀,在池子里圈养久了,逃得出吗?”
池欢一颗心怦怦跳。
陆夫人吩咐服务生砸死这条不听话的鱼。
服务生捞出鱼,搁在桌上,木锤一下下砸,砸得鳞片飞溅。
有一片溅到池欢的鼻子,血腥味刺激得她一抖。
“陆夫人,鱼砸死了。”服务生拎着鱼尾,工服上全是血沫子。
陆夫人表情嫌恶,帕子擦拭着嘴角,“它无情在先,养下去也白费。何况它不念恩义,保不齐哪天反咬主人,它如果乖乖的,在我的池子里承欢膝下,我不舍得做绝。”
池欢吓坏了,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