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要多吃,让他把营养补上去。
于万手指若有似无地碰到他的腹部,垂下胳膊问:“明天想吃牛腩还是牛小排?”
这个问题犹如一把锤头打碎了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巨石,最起码是裴丛隶单方面的巨石。
他思考了一夜也想不出如何做才能讨她原谅,刚才送军牌又被冷漠地拒绝,谁承想现在峰回路转。
他情不自禁地滚了滚喉结,近乎痴迷地盯着她的脸,哑声道:“我,听你的。”
“行,那么,明天见。”说完话,于万笑盈盈地关上门。
裴丛隶依旧站在门口。
他从手提袋里拿出军牌,思索片刻后重新戴上,回味刚才于万的话。
瘦?他用手摸摸肚子。
手掌下是巧克力块一样沟壑分明的腹肌,是硬的。
硬邦邦的alpha。
她是不是,喜欢手感软一些?
软一些的话,抱起来……应该会……更舒服的吧。
昨夜的事他记得十分清楚,腹部仿佛还有和她面颊紧贴的感觉。
微凉,柔软,很像软绵的慕斯蛋糕,轻柔地呼吸一下下拍在皮肤上。
隐忍了整夜的火气瞬间复苏。
他垂眸往腹下看,脸上“腾”地泛起红潮,面对墙壁深呼数次才进电梯离开。
门内,于万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昨天是突发倩况,她没料到第一次把人带到家里就被找到了埋在砂石下的军牌,可见现实中事情的发展是不可确定的。
她无法判断危险和突发倩况什么时候到来,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手心善或眼瞎上。
屋里没有了其他人,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她把触手放出来。
其中一条触手探进鱼缸去戳小水母。
水母用自己的触手去抵抗,释放出刺细胞发起攻击,奈何这点威力在于万面前什么都不是。
她趴在桌子上看水母幼稚地抗争,提醒自己要在人前更收敛,别一天到晚看猫逗猫看狗逗狗,管好欠登的手和闲不住的心,更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来中心区的正事。
庆幸昨天裴丛隶起疑心时没有直接严刑拷打或者一枪崩了,她的拟
态能力根本扛不住剧痛和失血,抗不了多久就会变回怪物模样。
只有验伤正身,她不怕。
她具有比人类强大很多倍的修复能力,只要还能喘气,伤口便能恢复如初。
当然,伤得越重,需要的恢复时间便越长。
断尾求生,截肢分裂,人类对生命的探索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于万没有人那么强的大脑,解不开一个个关于物种基因的谜题,只是作为被研究的对象,她觉得痛。
没有人会关心实验室里一只白兔或者白鼠是否有尊严,被要求脱衣服算什么,她曾经没有衣服,连能蔽体的毛的没有,还不是被人查被人看,比白鼠白兔还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