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买了很多,你慢慢挑。”
“很多是多少。”
“我一般很少用‘很’这种词。”
女人了然,跳过话题,当做没听过,“你现在已经‘死’了,能自己动手的事,就不要找别人了,以免被人知道。”
男人毫不在意,“知道又怎样?”
女人对此有疑问,撑着他起身:“既然他们不会怎么样我们,那我们为什么要‘死’?”
“我们做了许多那个世界不允许的事,自然,那个世界的规则不允许我们活着。”
女人觉得可笑,“那为什么我们活着?”
“因为我们是坏人,不守规则。”
女人真喜欢他这样子,那也是她最想成为的样子,野蛮生长的样子。
她要学学他,学不会,就亲亲他。
番外
孤山绕雾,风月长行
周烟在沙滩遛狗,聆听着海风与海平面的碰撞声,甚是惬意。
身边小狗被司闻带回,却不黏他,整日跟着周烟。
起初那几日,她很烦,总说这是司闻的阴谋,专给她找麻烦,可没过几日,她习惯了,到点就遛,十分自觉。
她松开狗链,狗跑出去,并未跑远,回头瞧见周烟还在,便安稳地坐下来,面朝大海。
周烟就地盘起腿,也望向远方。
绵绸一般的海面深处,与一团灰蒙紧密相连,由远及近看去,海面渐渐汹涌。
或许是她突然造访,前些日子还能瞧见的海鸟此刻一只不见。
过惯了看不到明天的日子,周烟反倒觉得如今这日子极好。年年月月如一日,真的好。
司闻回来,不见周烟身影,给她打电话,却发现她手机没带。他环视房间,没看见狗,猜她应该是去遛狗了。
目光收回时,他瞧见她手机屏幕上“老混蛋”仨字,脸一黑。
本想去找她,突然不想去了,上楼歇了。
两小时后,周烟回来,远远地,便看到司闻在二楼露台的秋千椅上,身着休闲裤,光着脚。他的脚耷拉着,阳光一照,从脚踝到脚面的线条,看得她心情愉快,家里有一件赏心悦目的玩意儿也挺不错。
她松开狗链,道:“去找你爸。”
小狗撒丫子往楼上跑去,窜到司闻身上,摇着尾巴舔他的脸。
司闻被它闹醒,拎着它脖子将它拿开,皱眉看向周烟,周烟站在楼底下,仰头与他对视。
“上来。”他说。
周烟摇头:“你下来。”
司闻转身便走,周烟笑了一下,仍不动。
约莫三秒后,司闻从露台一跃跳到风车上,一节一节踩着踏板往下走,来到周烟跟前。
周烟得意道:“还不是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