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说罢,对着韦太后施了一礼,随即转身走开。
看着沈珏挺拔隽永的背影,韦太后丝毫不恼,不在意的笑了笑,又重新回了轿内。
跟在轿旁的大太监瞧了瞧太后神色,忍不住低声道:“沈首辅着实忙碌,才说两句就匆匆走了。”
韦太后怎么听不出来那话里的意思,不过是说沈珏有些目中无人,没将她着太后放在眼里罢了。
韦太后不在意的笑了笑,沈珏的为人她早在闺中就已经知晓了,她知道他历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她当年甚至就差点嫁给了他。
可惜,往事如云烟,她始终没有入过对方的眼里。
且先皇能临终将小皇帝托付给沈珏,她自然是信他的。
到了第二日皇帝就下了诏书,王太傅因家眷受贿贪污,念在数额不大,又是家眷主动坦白认错,总归是王太傅治家不严,特许告老还乡,其余老臣一并无罪释放。
白玉安身为朝廷官员,无视律令进出花楼,罚俸禄六月,官复原职,可家中休养五日再上值。
这一通操作下来,朝臣们面面相觑,任是谁都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收场。。
他们原还以为沈珏会大刀阔斧的狠狠清算一笔,这未免太温和了些,实在不像是沈珏这些年来的作风。
这些年与沈珏作对的,哪个又有什么好下场了,王太傅身为内阁次辅,常与沈珏在朝堂上争论,沈珏能让人平安还乡,已经算是十分留情了。
而被放出来的老臣,失去了王太傅这样的一个主心骨,有的自请还乡,有的则是开始明哲保身。
沈珏独自站在窗口看着窗外青松,雪色刺眼,一口白气缓缓呵出,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白玉安那日在牢狱里的脆弱模样。
她与沈珏的关系
白玉安从都察院出来的那天,漫天大雪,门外冷清空寂,一眼看过去皆是素白。
阿桃与高寒立在不远处,看到出来后的白玉安,连忙迎接了上去。
白玉安原本如玉的脸上此刻苍白饥瘦,只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好似里面盛有波光。
高寒的神情肃正,却不敢看白玉安那布满血痕的消瘦身体,他的声音伤痛:“你这次受苦了。”
漫天的大雪仿佛在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墙,高寒情绪难忍,白玉安却扯出了笑意。
依旧清脆斯文的声音从白玉安的唇中脱出:“高兄何必伤怀,玉安死不了的。”
说罢白玉安又宽慰似的拍拍高寒的肩膀低低问道:“老师可好?”
高寒隐忍的点点头:“现在确不是伤感时候。”
他又道:“沈首辅思虑老师身体年迈,昨夜就通知家里人来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