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而易见,不太好哄。
加油吧小傻瓜。
是啊,是啊,并没有出事啊。
那是因为多了很多的变量,因为萧晚澄这个变量竟能想出来办法从亓平城周围跑过来,因为很多变量。
若是没有呢?
若是没有萧晚澄,怕是在无魇尊主那里宁淞雾就已经伤重难治了吧。
她几时才能意识到,她想要的不是她有多么听话,有多么乖巧,她想要的只是她可以去稍微稍微地重视一下自己的性命,不要永远死在第一线。
更不要,当着这么多爱她的人的面选择这么危险甚至大概率会死的可能性。
她可以理解,但她没办法不生气。
她理解的是修士之责任,但她在为一个不懂珍惜自己的人而生气。
无法调理。
而那女孩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低叹一声。
秦思悦近几日各峰都得跑,单单就她那几个弟子根本不够用,药宗来帮衬着,这许多的伤患、还有一些别的宗交极昂贵的费用也要留在上云宗治伤的人都等着她们医修。
宛若嗷嗷待哺的小崽子。
偏偏朝暮峰上这位长老,身体只有一些轻伤而无甚大碍,但体内灵力紊乱态势却不见极明显的好转,她还得日日过来把脉,看她有没有好一些,亦或是有没有终于快要死了的迹象。
很遗憾,都没有。
同这灵力紊乱之态势一样不变的,是不论风雨烈日都跪在院门外的宁淞雾,傲然挺立,不知是不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但想要回峰脉的心确实是几近赤诚。
这一次,就连对这些事情无感如秦思悦也下意识间缓了脚步,迟疑许久,轻叹一声走到宁淞雾的面前,无奈道:“你在这儿,除了伤害你自己,还有什么用呢?”
宁淞雾压了压泪意,一双澄澈的眼睛中满是雾气,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秦思悦无奈极了。
她就说这些情情爱爱的最难让人理解了吧!
你瞧瞧,这俩人在这儿置气不说,都拿自己的身体置气,一个把自己跪出外伤,另一个生着气内腑也没办法很好地调整,不会致命,但这般拖着总归是不太好的。
秦思悦干脆幻化出来一方藤椅,坐在宁淞雾的面前,冷呵一声:“你站起来。”
“宁淞雾,你站起来。”
女孩只是强硬摇头,怎么都不愿意站起来。
嘴巴真是被铁条锁死了。
秦思悦呵笑一声,抬手唤出两根藤条将这人径直吊着拖了起来。膝盖终于是离开了已经生生被她跪出了印子的地面,留下两洼水痕同那膝上模糊不堪的痛苦痕迹遥遥相对,饶是秦思悦这个无关人等都看的很是心疼。
她重叹一声,道:“你都不明白她在生气什么,你傻跪在这儿有什么用?”
“师尊……”久未张嘴之人恍然一瞬,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道:“她在气我不听话……不听她的话……”
回峰喽
两双眼眸不期而遇,于是更为成熟的水眸率先微微弯了一弯,同样拍了拍宁淞雾的脑袋,似乎不想厚此薄彼,似乎在安抚她忐忑不安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