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后面一句话说的含糊,不过季宴淮正认真听着她说话,倒是听清了。自昨日发生地动,他此刻才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不过,刚刚的示弱只是让棠棠心疼,此刻目的达成,他倒是认真道,“棠棠,此次情况特殊,我才让你回桐花村,等我回来,我还是要将你困在身边的。”刚刚的温情一消而散。棠棠懒得和他多说,正要站起身,就被他攥住手腕拉到怀中,“听见没有?”他窝在她的颈窝,声音蛊惑。“听见了。”棠棠无奈,只能答道。桐花村太阳从东方一跃而上,透过云层,像往常一般洒下阳光,给京都蒙上一层浅浅的光晕。昨日的惶惶已经远去,他们仍在为着生活而奔波。“闪开!闪开!”黑马上的男人神色坚毅,一马当先,朝御路中的百姓大声喊道。一众人纷纷慌忙往一旁闪去。随后一架马车从御街一路朝宣泽门而去,身后跟着一众人马,马蹄踏起的细细尘烟乘风而上。“这是发生什么了?”老者看着站稳身子,不由得问道。“老人家还不知道呢,奉新县地动,伤亡惨重,太子殿下仁德,亲自去奉新赈灾了。”男人摇着一把折扇,自一股风流态度。“不愧为储君啊,心怀天下!”老者看着车尾消失,感叹道。一旁听见的百姓,纷纷称赞。挤在他们中央的一个矮个子男人并未开口,一旁的男人看见,杵了杵他,“兄弟,你说呢?”矮个子男人见周围的人纷纷望过来,只能道,“是,太子仁德。”众人听闻,赞许地点了点头。以往坐马车,都是慢悠悠的,可今日,就如要飞起来似的,外面的景色还没看清楚,便一晃而过。棠棠只能紧紧抓住一旁的窗楞,以免自己当着季宴淮的面飞起来。季宴淮看着她脸色发白,也十分心疼,只是昨夜准备物资已经耽搁了时日,若再放慢脚程,就算赶到奉新县也有些迟了。此刻虽快,外面的道路却平整,不甚颠簸,若再往前,路途便有几分坎坷了。想着,他一只手紧紧扶着身下的榻沿,另一只手将棠棠拽了过来。棠棠一时不察,顺着马车一颠,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将鼻梁撞得生疼,瞬间眼泪花花的。“你干什么?”她捂着鼻子道。季宴淮也没想到这般巧合,只将人紧紧箍在怀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被他护着,棠棠总算不是随时一副要被颠飞的模样了,也算明白了他的意图,便不再和他计较。季宴淮没等到她的回答,便低头去看,只见棠棠乖巧地依在他怀中,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心中一片柔软。再有一个时辰,他们便要分开了。季宴淮心中极其不愿,可不论是将她放在长宁殿还是带去奉新县,他都是放心的,思来想去,还是让她回桐花村最安稳。她今日装束素净,连一根钗子都没戴,只用素色的发带将头发绾着。闻着她头发上的清香,季宴淮突然说道,“你原本那根海棠花木簪挺好看的。”棠棠唇一抿,“那是我爹给我的,说是我娘的东西。”季宴淮点头,“这次你回去,就将它收好。”她有些疑惑,季宴淮为何突然要让她将一根木簪子收好。“你回到桐花村……”他刚开口,便抿了抿唇。棠棠听他说了一半又不说了,抬头问他,“什么?”她红唇柔嫩,刚刚或许是还咬着唇瓣,上面有两个小小的齿印。想到两人或是很久不见,季宴淮没忍住俯身碰了碰。“啊!”马车一颠,他的牙齿狠狠磕在她的唇上。棠棠瞬间痛呼出声,一股铁锈味在渐渐在口中散开。“季宴淮!”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果然沾上了血迹。季宴淮看着她越发鲜艳的唇瓣,心中虽心疼,却冒出莫名地兴奋。他右手揽着她的腰猛地将人往他怀中一勾,而后狠狠地压了下来。先是痛,而后又是无尽的温柔,棠棠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闭上眼睛。”季宴淮咬着她的唇瓣,含糊道。日头渐高,马车里的温度也渐渐升高。棠棠软软地窝在他怀中,轻轻喘着气。“回了桐花村,不许和周朗说话。”季宴淮道。棠棠觉得他简直无理取闹,“周朗哥哥和我一起长大,我这么久没回去,怎么可能不和他说话。”“不许叫他周朗哥哥。”他听着她的控诉,强硬地再提出一个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