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露在小年夜赶了回来,她简直比许知乐这个大老总还要忙,唐露说都怪他资本主义剥削得太厉害了,让打工人们每年早出晚归的,许知乐摸着下巴思虑了一下,说:“你也可以考虑早点退休,钱赚的还不够多啊?”
唐露手里也有言午的不少股份,照言午现在的走势,就让她在家里坐着等吃等喝,每年都能净收入很大一笔钱。
“我也想着说早点退休呢,我爸前阵子不是又住院了嘛,家里每个人照顾我也总是不放心。”唐露手法灵活地包好一个饺子,一边跟在旁边嗑瓜子的许知乐聊天。
许知乐瓜子瞌得咔咔响:“对啊,你也要多注意身体,马上就年过半百了。”
唐露举起擀面的棒子,笑骂道:“你想死吗?”
“旸旸这澡洗的有够久的啊。”唐阿姨看了一眼楼上,“怎么没声了啊?”
许知乐拍了拍手掌的瓜子渣:“我去看看。”魏旸和许知乐分别住在二楼的两个房间,共用一个浴室,二楼的房间都没装空调,许知乐上楼碰着啥都没穿的魏旸时,他正冻得哆哆嗦嗦。
许知乐立马就紧了眉,把身上的棉衣脱下来,快步走过去裹住了他:“怎么搞的?衣服都不穿。”
魏旸嘴唇发白:“我内裤没带够……”
许知乐:“我给你翻条我的,真是笨,不知道叫我一声吗,在这里挨冻。”
魏旸:“……”
松开魏旸之后去给他找内裤,他连上衣都没套上,健硕修长的青年身体简直是力与美的标杆,许知乐把内裤递给魏旸的时候,又瞥了一眼他没扣好扣子的胸膛,耳尖不知不觉红了大半,赶紧缩回。
“好了,赶紧穿衣服吧,外婆叫你下楼包饺子呢。”
魏旸似乎对自己的窘迫感到有点丢人,他飞快穿上衣服,低声说了句恩。
穿好衣服之后许知乐才敢光明正大打量魏旸,他生的又高又大,半湿的黑发发尾微卷,许知乐定睛一看,发现魏旸耳朵上那颗碍眼的耳钉竟然不见了。
许知乐诧异了一下,走上去拨开魏旸的头发检查,果然是取掉了,只剩一个还没愈合的伤口。
“怎么拔了?”许知乐问道。
魏旸用舌头抵了抵上颚,想着反正许知乐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何必再遮遮掩掩,如是想着,他老实说:“你不是不喜欢我打耳洞吗?”
许知乐眼皮跳了跳。
“我没说不喜欢吧。”许知乐撇开头,说。
他刚刚把棉衣脱下来给了魏旸,自己就穿了一件单薄的打底衫,细细勾勒着纤瘦的身形,低垂下眸子时会带着一片阴影,想是屋里温度低有些冻着了,他环抱着手臂,一言不发。
“你表现出来了。”魏旸说,他从床上拿起许知乐刚刚脱下来的棉衣,走过去,搭到他的肩上。
许知乐有些防备地抬头,但他的唇却是看起来软嫩鲜红,衬得整张脸生出些妩媚来,倒像是古时候青楼里不愿侍从的莺燕美人,这是魏旸在心里偷偷给许知乐脑补的模样。
这种暴露了喜欢的感觉可真好,不用像以前一样,只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贪婪地把目光投过去。
许知乐被他眸底盛不住的灼热烫的不敢对视,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自己的耳朵,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管我喜不喜欢干什么?”
魏旸没说话。
“行了,下楼去吧。”许知乐侧身准备离开,突然被魏旸伸手壁咚住,横在身体和墙壁之间。
魏旸低声问:“我的压岁钱呢?”
猛然靠近的温度和气味让许知乐有些慌神,他眉头微蹙:“在楼下,等下拿给你。”
“我现在就要。”魏旸眼底蕴着摸不透的深沉,话明明是小孩子,语气却是不能更强势。
许知乐有些厌烦这种被魏旸压住的氛围,他表情微冷,推了推魏旸:“我不下楼怎么给你?”
“我今年想要个别的压岁钱。”魏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