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觉得可笑。
娱乐八卦,那从来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能碰到的,那是另一个世界。
但卫渠走进去了。
也是那时,沈灼发现,卫渠已经走得太远了,她拼了命也追不上了。被抛弃后,她站在风雨中,飘零无所。那才是真的无助。
沈灼也曾想过,为什么谭思古会选择和她结婚。
事实上,谭思古为人固守原则,有着令人咂舌的好教养,脾气好,耐心足——如果不是诸跃然的丈夫秦准牵线搭桥,沈灼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他。
当然,如果他只想要个孩子,也会有不少女人排队等候临幸,万万轮不到沈灼。
但偏偏最后那个人就成了她。
她还记得结婚那天,王嘉禾为她梳头,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唱念过去,沈灼就在想,一辈子就这样过吧……
可一辈子太长了,长到她望不到头,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底,和她身边这个人……她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呢?
瞧他多沉稳可靠,又善解人意……
沈灼低头笑了笑,拿起手里的“照相机”,对着谭思古“咔嗒”一声按下快门,接着惊呼道:“呀,这个真的能拍照的!”
谭思古也意外,“能么?”
“能的!”沈灼把相机的屏幕拿给他看,“现在连玩具都做的这么高科技了……”
屏幕里面是谭思古认真开车时的侧脸,劣质的像素映着他的挺拔五官,显得格外俊挺。
沈灼越拍越来劲,对着他连拍好几张,又琢磨一会儿说:“原来是这样的……这就是个真的照相机,不过做得好劣质,不知道能不能洗出来……”
她跟前的男人没看屏幕,却盯着她。
沈灼愣了一下,别过脸去,匆匆说:“你认真开车啊!”
又过了些日子,冬至过后,天气越来越冷,风比之前更残酷,敢迎风走在街上的人都是英雄,到了平安夜那天,冷风骤停,初雪接踵而来……
这场雪来的太晚,又太缠绵,絮絮如羽毛,落了整整一个下午,天黑之后,望见地面一片雪白,门前积雪竟有半尺厚。
沈灼半歇业在家,等到谭思古下班回来,她兴冲冲道:“谭思古,我们下去堆雪人吧!”
.初雪
32岁的人了,说去堆雪人就去堆了。
谭思古换上羽绒服,胶皮棉鞋,手套和帽子一应具全,沈灼也是一样,只是比他更夸张一些。俩人全副武装后,准备出发。刘姐乐呵呵地送他们,还不忘提醒:“别玩太晚,堆好了就回来吃饭!”
楼下的雪白花花映亮了黑夜,脚步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仍有飘然的雪花落下来,黏在身上,帽子上。也有一群大人孩子在楼下玩雪,小区里竟是难得一见的热闹。
谭思古选了个地方就准备挥舞着铲子堆雪人,沈灼负责团雪球,结果他们还没开始,就有一群孩子围上来,嘻嘻闹闹着要帮忙堆个大雪人,却在堆得过程中玩起了打雪仗。
这下好了,雪人没堆成,沈灼身上挨了不少雪球,谭思古也干脆放下铲子,在后面护着她,玩得差不多的时候,沈灼兜里的电话响起来了。
沈灼大口呼出一口热气,避开战场,费力摘下手套,拿出手机——是诸跃然打来的。
她接起来,喂了一声,那边人说了几句话,她看了眼身后,说:“行,我过去确认一下更好……我跟谭思古说一声就过去……”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重新塞回兜里,谭思古已经过来。
沈灼吸着鼻子说:“诸跃然打来的,刚刚把新一批画送到画廊,让我过去确认一下是不是之前认的那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