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战局早已开始。原本打算在大周北边肆意抢掠一番好带着财富和女人返回部族好好过一个肥年的蛮鞑,没想到这一次大周还手了!
猝不及防,让他们损失惨重!这些生于草原,长于马背,习惯了掠夺的蛮人顿时愤怒了:肥羊竟敢对狼群挥蹄子?他们还以为除了那位与整个大周气质格格不入的武皇帝,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草原骑兵迅速集结,聚合在草原狼王俺达贡的旗下。
火光中充斥着烤肉和烈酒的香气,高大彪悍的蛮人想到了大周的丝绸、瓷器,还有比大周丝绸、瓷器触感更光滑的女人,情绪再次上顶,发出嗷嗷的狂叫。
中央的帐子中,其他部族首领围绕着狼王,个个脸上带着狂喜,为可能的一切。
他们将兵分两路,一路吸引大周主力,另一路只需要从西北防线撕开一道口子,就可以奔京城而去。
“只要兵围大周京城,都不用咱们费力,里头那些贪生怕死的臣子还有那个病歪歪更怕死的皇帝,就会立刻让北线停止作战,千方百计跟咱们议和!”
“到那时——”
“到那时,退不退兵,怎麽退兵都是咱们说了算!里头就是一群怂羊,看到咱们的强弩大刀,就软了腿,破了胆了!”
帐篷里顿时一片哈哈大笑。
“唯一棘手的,就是周青烈”那个胡子都白了的镇北侯府老将军,镇守北地多年。
提到他的名字,帐篷里张狂的笑声倒是小了些。
俺达贡大手一挥:
“再勇武的将军,也拦不住贪生怕死的大臣和皇帝!他周青烈再厉害也就他一个,整个大周也就剩下他一把老骨头了,他哪里顾得来两边!等咱们下了京城,一道圣旨,周清烈就动弹不得!”
气氛立即又热烈起来。
“再两年,周青烈就连弓都拉不动了哈哈哈哈!就是拉得动,只一张大弓,面对我数不胜数的俺达勇士,又有何用!更不要说,软绵绵的周人最擅长窝里斗,都不用咱们动手,周青烈这样的也早晚给人斗下去!”
“哈哈哈哈哈”
北地极寒,朔风呼啸。
对于早已习惯这一切的北蛮来说,凛冽的风都是小意思,他们渴望奔抢,渴望火与血。严寒与匮乏,迅速燃烧着他们的渴望,让他们每一个都如出圈的兽,向大周那些温顺的子民扑来。
北蛮骑兵所过之处,要不只有呼啸的朔风,要不就是边民们惊惧的哭喊声。
火光映出狼群兇残嗜血的狂笑,映出马下小民们哭喊惊恐的脸。
大刀劈下,滚热的血液溅上冰冷的钢刀,哭喊寂然。
天寒地冻,只有呼啸的朔风,兴奋的狼群,继续向前。
京城,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到处洋溢着年底的安逸与热闹。
锦衣候府中更是一派忙乱景象,整个侯府的下人都在为晚上的宴会做準备。
侯夫人这次更是亲自盯着下人,上次赏梅宴本想露脸,结果倒给人打了脸,更差点同时得罪了郡主府和祁国公府。这次侯府可是为了让这两府的年轻小姐们能玩得尽兴,花了大本钱,下了大功夫的,势必要借这次机会让这两府来的娇客满意!
侯夫人忙得脚不沾地,这时得空问身旁大丫头知暖:“世子那边还没拿来?”
大丫头知暖正是颇被侯夫人看重拨去伺候世子的那位,这时忙道:“世子爷说就好了!”
“你快些回去催催他,让他到底上心些!”
这次宴会叫寻梅宴,正是这个大丫头的主意。既是应和侯府冬日绽放的满园子腊梅,也是藏了今晚宴会的主要取乐方式“寻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