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第三代家族继承人,卫承南一回台北,便被家人拉进公司学习接掌家业。
然后,她渐渐发现两人的生活改变了,他开始变得忙碌,晚上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早上出门的时间越来越早,没有假日没有休閒,偶尔陪她看动画,才开演便沉沉睡去,她不忍,往后再也没让他陪着。
有时候洗完澡,他的手臂才搭上她的腰,疲惫就带他进梦乡了,有多久了,他甚至没有空好好抱紧她。
难道真是她要求得太多?没有解答,她也知道。
各自怀着心思与困惑,沉默的气氛一直保持到他们抵达居住的公寓,刚刚进门,纪美纯便牵强的露出一抹澹笑,「我有点累,想再睡会儿,先回房了。」
她转身,故意不去看他的脸,迳自往卧室的方向走,就在她关门的瞬间,紧跟在她身后的人一把拦住了门板。
卫承南脸色深沉的盯着她,蹙起浓眉道:「妳和我闹什麽彆扭?」
「没事。」
「没事妳会这样?这不是我认识的妳。」
「你就是我认识的你吗?」他到底懂不懂,她的质问比他更无奈。
她强硬的态度,也让卫承南动怒了,语气扬高,「知道妳打电话来,我立刻就去警局接妳了,妳知道我有多担心妳吗?可是妳这是什麽态度?一路上都绷着脸,好像这是我欠妳的,我到底做错了什麽?」
傲然的挑起眉,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或许,做错的人不是你是我。」
「妳什麽意思?」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冰冷的声音夹杂难掩的怒意。
她不禁泛起苦笑,「对啊,错的人本来就是我,明明知道你是个大忙人,还要你百忙之中抽空来警局接我,真的很抱歉,我怎麽还能像在美国一样,遇到点小事就找你麻烦?所以我刚在车内是在忏悔才不说话的,我现在就进房面壁思……」
「够了!」他低喝一声,神情焦躁,「我讨厌我们最近的对话总是出现讽刺和嘲弄,如果妳对我有什麽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我可以改,妳这样拐弯抹角,我很累。」
纪美纯垂头不语,胸口疼得难以抑制,时间彷彿在这一刻停滞,沉默又开始蔓延。
许久,她扬起大眼,眼中泛着雾气,「对,你很累,就是知道你累所以我一直说服自己不要歇斯底里的要求太多,但我只是希望打给你的时候是你接,希望最害怕的时候听你一句安慰,这样也是要求太多吗?」
「我在开会不能接电话,这妳应该可以体谅吧,况且我不是一开完会,听到消息就赶去接妳了吗?」刻意避开她的眼,他也动了怒。
指着落地窗外的星辰,她的语气满是埋怨跟无奈,「这麽晚了还开会,天天都这样,我应该怎麽体谅?难道就没有一个平衡点?这次是这样,下次我要是找你救命,等你来了,正好能赶上在我灵前上炷香!」
抓过她的肩膀,他的眼神透着寒意,「不准这样诅咒自己!听到没有?」将僵硬的她抱进怀里,像是要证明她说的话不会实现。
纪美纯倔强的别过脸,不说话,她不想迷失在这短暂的温柔,他的拥抱只证明她的可悲,竟然要在这样的争吵下汲取他的温暖。
「乖,不要跟我闹脾气,如果真的遇到紧急状况,昱风接到电话会先处理。」安抚性的拍拍她的头。
「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只是在闹脾气……」她艰难的开口,声音夹着澹澹哽咽,「我想……我们分手吧。」他究竟懂不懂,跟她谈恋爱的人叫卫承南,不是他的助理朗昱风!
当分手两字道出口,室内一片寂静,卫承南放开她,狠狠瞪着她,眼神凌厉而骇人。
纪美纯硬逼着泪水不准滑落,静默等待他的回覆。
许久,他无言走到床边,从抽屉拿出一只药箱,略显粗鲁的将她扯到床边按她坐下,并慢条斯理的用药水轻轻擦拭她手臂上的淤血。
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决堤,卫承南抬起眼轻歎一口气,语气心疼,「妳非要这麽折磨自己让我也难过吗?分手这种话不要随随便便说出口。」
他轻轻将她纳入怀中,让她的小脸深深埋在他宽厚的胸膛,并轻轻擦去她腮边的泪水。
她缩在他怀中低声哽咽,「我只是以为你已经不再爱我了……」
「傻瓜,妳感觉不出我有多在乎妳吗?怎麽可能不爱妳。」察觉到她颤抖着,他更用力的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