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
顾茉不由得眼前一亮,“那他说瞭这密道在哪裡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刚才犹豫瞭一下要不要说,就是因为这个。这密道是监狱的最高机密,隻有监狱长有权限知道,但是他的嘴很严,谁都不透露,所以那位同僚一直不知道在哪裡,隻是有一次和其他狱卒喝酒时,有人喝大瞭,无意间透露的。甚至也许隻是一个传说罢瞭,道听途说的,根本就没有密道的所在。”
水影心想:如今也隻有死马当作活马医瞭。望著那地图,陷入瞭沉思,能不能从这地形图上找到线索呢?
密道一般都会在设计图纸上进行隐藏,她首先看有没有通往地下的入口或楼梯,可惜并没有,这监狱隻有地上一层,并没有什么地下结构。
“有没有什么旋转楼梯或者隐藏门呢?一般这种地方才有可能有密道吧,我们可以认真看看,有没有一些奇怪的地方。”顾茉提议道。
三人在煤油灯下仔仔细细地查看,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更看不出隐藏门瞭。
时间已经离晚上八点隻有十分钟瞭,他们要尽快做决定,最晚在八点时,刘敬则一定要离开这裡去联系革命党的兄弟,否则便来不及动手瞭。
水影灵光一闪,“我们能不能从监狱的历史和建造者著手思考呢?”
刘敬则说:“我曾经和卧底在监狱的人聊过,知道这座监狱历史颇为深厚,可以追溯到满清时期,设计这座监狱的人名叫载田,他可是一位能工巧匠,深得当时朝廷的器重,还被授予瞭“当世鲁班”的称号,那必定是一位匠心独具之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十分喜欢对称结构,甚至对此有一种执念。”
对称结构?
水影扫视瞭一眼,整个监狱果真呈现对称结构,隻是……东南角的一处地方,似乎与西北角并不对称,那裡,好像有一处凸起,似乎有砖块凸出来。
“你们看这裡,好像不对称瞭?”水影手指点在那处。
刘敬则也有些惊讶,“按理说载田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这裡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你们看,这后面似乎有一块空白的地方,没有一点标注,通往外面的密道,会不会就在这裡?!”顾茉像在沙漠中的旅人突然找到瞭清泉一般,兴奋道。
水影定瞭定心神,“如今之计,也隻有赌一把瞭,东南角离炎曜所在的南部很近,如果那裡真的有密道,将大大节省走路的时间,我们也不必回到那个岔路口和狱卒们硬刚瞭。”
顾茉抚掌而笑,“好,就这么办!今夜危险重重,我们一起努力!”
刘敬则哈哈一笑,从储物柜裡拿出一坛好酒,倒出瞭三杯。
“来,预祝我们成功!我突然想起瞭《塞下曲》裡的一句诗,想来十分应景——‘万裡不惜死,一朝得成功。’”
“万裡不惜死,一朝得成功!”三人同时念道,拿起酒杯,仰头喝下,相视一笑。
虽不知今夜会发生什么,可是他们已经拼尽瞭全力,尽他们所能地做好瞭最详尽的计划,至于能不能做成,就听天由命瞭。
……
北洋政府监狱。
晚上八点的时候,监狱长要狱卒们都打起精神,有大人物要来,一定要做好守卫,不能出半点差池。狱卒岑六连晚饭都没吃尽兴,就被拉出来站岗瞭。
监狱裡有规定,站岗时一定要目不斜视,所以岑六隻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监狱长的带领下进去瞭。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要监狱长亲自来迎接?
他从来都知道,监狱长是个变色龙,平时对他们神气万分,吆五喝六的,连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瞭,但是对大人物却卑躬屈膝的,这次便又见到瞭他满脸堆笑的样子。
不过他们都是些小虾米,也没有权限知道这些大人物的私事,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因为没吃饱饭,岑六倒是憋著一肚子气的。什么大人物不大人物的,站岗这种事情,不过就是撑个场面,做好瞭不被奖赏,做差瞭还要挨罚,可真是扫兴。
他继续站著,腿都麻瞭,那人怎么磨磨唧唧的,还在裡面?
好不容易过瞭半小时,那人终于出来瞭,监狱长将他送上瞭黑色轿车,好像拿瞭赏钱,心情大好的样子,便背著手,说:“弟兄们今天做的不错!”
岑六心裡不由得翻瞭个白眼,不错是不错,也没见你拿出点赏钱犒劳大傢啊。
真是铁公鸡一枚!
监狱长走后,他们稍微松快一些瞭,另一个狱卒龙三提著一壶酒,说:“今天是我儿子结婚,请大傢喝酒,沾沾喜气吧!”
有的人说他们还要当值,就不喝瞭,而岑六却不管这些,他闻瞭一口,呵呵,还真不错,肚子裡的馋虫被勾上来瞭,他便喝瞭一杯,又给其他弟兄们倒上。
这龙三也真是,从哪裡找来这么一壶酒的,也太香瞭吧,深藏不漏啊!
时间已经到凌晨三点瞭,这是一天中夜色最深之时,也是最寂静的时候。
狱卒岑六打瞭个哈欠,可是不知怎的,眼皮很有些重,平常他经常上夜班的,也没像今天这样,困成这样啊……他强撑著站著,不让自己睡著。
突然,狱中有人大叫:“著火瞭!大傢快来救火啊!”
岑六抄起水桶就去救火,一进门却发现好多狱卒都倒在瞭地上,他本想跑过去一看究竟,无奈实在没有力气,背后硬生生吃瞭一闷棍,便倒地不起瞭。
龙三就是刘敬则在监狱的内应,他本想依计放火,可是前段时间下瞭场雨,打火石潮瞭,怎么也点不起火,还好裤兜裡有迷药,便下到酒水裡,给大傢分著喝,可毕竟还是有许多狱卒不喝酒,龙三便高声叫“著火瞭”,好吸引他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