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是因为太阳使地面温度升高后,所産生瞭气温梯度,因为密度不同,让光线在气温梯度的分界处産生瞭折射,从而産生瞭这一奇观。
水影十分肯定,凶手一定做瞭许多次实验,借助“海市蜃楼”的原理将九龙抬棺的景象投影到天上,从而让不知情的村民觉得是鬼神在作祟。
这时,门突然被敲瞭几下,是老五来找炎曜。他从老板娘的口中得知炎曜正在水影房中,本不想打扰他们,可还是觉得大事要紧,不得不禀报。
海岛被困(1)
“老大,经过调查,这村子果然又失踪瞭一个姓何的寡妇,隻是这寡妇平常人很老实、话又少,所以才没人注意到。”
“她是否也和人订婚瞭?”
老五心中赞叹炎曜料事如神,赶忙说:“正是!她过几个月就会嫁给城裡的张裁缝,隻是那裁缝去外地进货瞭,最近才没和她联系,自然也不知道她失踪瞭,才没人报案。”
炎曜皱眉道:“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这村子有一部分人非常封建,他们觉得女人是男人的所属物品,若是守寡瞭,就应该坚持一辈子,如果再嫁瞭,就是对前任丈夫的背叛,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类人。”
水影表示赞同,又将验尸报告交给炎曜,补充说:“我觉得‘九龙抬棺’很难一个人完成,很有可能是团伙作案——其中一人在远处佈置九条龙托著假棺材的景象,另一人将装有死者的真棺材按在海中,等时机成熟再让棺材浮起,为瞭防止海水倒灌入棺材,还在封闭的边缘涂瞭蜡。”
这时,另一个警员也过来报告,他们在柳茹失踪的小树林裡找到瞭一处洞穴,那洞穴裡正有高丽纸,还有绑人用的绳索和长凳。
水影和炎曜对视一眼,隻觉得离真相更近瞭一步。
一隻乌鸦飞过瞭岛上的木屋,落到瞭祠堂前的一株香樟树上,祠堂裡似乎有动静,那乌鸦却像通灵一般,觉得裡面不详,抖动瞭几下翅膀,立马飞走瞭。
祠堂是族长的地盘,裡面供奉著九龙村历朝历代先人的牌位,因为其神秘而崇高的地位,并不准外人进入。蜡烛在牌位前热烈地燃烧著,倒影在一个个木牌上,肃穆而庄严。
此时,祠堂的一处房间内却有一个身著黑斗篷的人正在磨刀,房间窗户紧闭,黑黢黢的,隻点瞭一根白蜡烛,散发著微弱的光亮,磨刀的声音在黑暗中十分凄厉,就像勾人性命的鈎子,让人听得心裡发毛。
身旁有个板凳,上面绑著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那女子幽幽转醒,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过是在傢裡睡著瞭,怎么会到这种地方?她使劲地眨瞭眨眼睛,待看清后才发现这不是一场梦。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全被绑住瞭,就连嘴裡都被塞瞭一块抹佈,这抹佈将她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让她完全说不出话,隻能发出一些极其细碎的呻|吟。
那黑斗篷磨好瞭刀,转过身来,他戴著一个巫师的面具,在白烛的映衬下,十分可怖,他腰间还挂著一排刀子,长短各异,女子眼睛瞪得老大,差点吓晕过去。
“就快好瞭,能帮助他,是你的荣幸。”那人像是中瞭魔怔一般,嘴裡碎碎念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小刀极其锋利,那人抓著刀,在农妇的眼睛旁比划瞭一下,“我的动作会很快的,你不会痛太久。”
农妇似是预感到瞭他要做什么,拼命地摇头。
那人却将农妇的下巴抓住,不让她乱动,“你以为会有人救你吗?祠堂是九龙村神圣的所在,外人不得入内,那些巡捕就算翻遍瞭整座村子,没有族长的允许也进不来。”
“在那伽王神像的见证下,我将挖下你的眼睛献祭,然后,我还会用那些可爱的白纸一张一张地送你上路,这白纸可是我花大价钱买到的,你能死在这纸下,也不算吃亏!”那人的话语没头没尾,让人摸不著头脑。“这祠堂从未让女人入内过,你们算是特例,这恩典也算是作为对献祭者的奖励。”
他并不是说的“你”,而是“你们”,可见以前还有别的女子在这阴森之地糟瞭毒手。
农妇往他视线的方向一睨,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放著裁好的一摞白纸,那纸很厚,和平常他们能接触到的很有不同。纸边放著一个脸盆,裡面是清水。
值得注意的是,桌上放著一个神像,与其说是神像,更像是一个怪物,那怪物是一隻有七个头的蛇,共用一个尾巴,那七隻蛇头表情各异,皆是吐著信子,在微弱烛光的衬托下显得妖冶而恐怖。
农妇挣扎著,隻觉得心寒,他明明是在做恶行,话语却透露著高傲,好像是在施舍她一般。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人就是害死柳茹的凶手,她不是没听过九龙抬棺的案子,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案子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还这么年轻,她还不想死!
透过那面具,农妇隻觉得那双眼睛很熟悉,好像在哪裡看过,却那么冷血,不带一丝怜悯与感情。他望著她,没有一点不忍,就像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狠辣无情,而她就是他砧板上的猎物,没有一点反抗的可能。
那人神神叨叨地对著桌上的神像做瞭一些仪式,完毕后,冷飕飕地说道:“伟大的那伽王已经同意你的献祭,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强烈的求生欲让农妇剧烈地摆动著身子,她用尽全力挣扎著,却因为身体被缚住,怎么也使不上力。绝望与不安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可她却隻能任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