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对梁寒有的只是心疼和怜悯,帮助他也是因为任务需要。至于爱情,抱歉,他是直男。电线杆一样笔直的直男。俞木回到家的时候,梁寒刚做完晚饭。他最近跟着俞木一起吃饭,营养没有落下,一向苍白的脸色终于多了几丝红润,身形看起来也不再那么弱不禁风了,开始往挺拔方向发展。把围裙解下来挂在挂钩上,梁寒在屋子里放下小方桌,又拿了碗筷凳子,让俞木坐下。俞木心情不好,吃饭也有点心不在焉。“老师,出什么事了吗?”梁寒看出他的异常,筷子顿了顿,向他开口发问。“没什么。”俞木摇头,又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他进屋去拿了五百块钱放到桌上推给梁寒,“这是你这两个月的工资,收好了,明天到学校把学费交上。”梁寒一惊,“老师,不是说好了工资是两百吗?五百太多了。”“你要觉得多,就在奥数比赛上拿第一,再把钱还给我。”梁寒咬了咬下唇,酸涩泛上双眼,却到底把那些感动埋在心里,只说了谢谢,就收下了钱。俞木用吃完米饭的碗盛了两勺鸡蛋汤,默不作声的喝着,半晌,抬头对梁寒说,“要不,你今天晚上住在我这儿吧,明天再一起去学校。”下午梁华说的话让他有点在意,他到底还是怕梁寒出事。时隔这么长时间,这是俞木第二次说出让他住在这里。这一次,梁寒迟疑了。他有些心动。俞老师这里只有一间卧室,如果留他住,势必会睡在一张床上。他们会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悄悄地触碰对方的皮肤,或者趁他睡着的时候做些什么。可是不行。妈妈还在等他回去。最后理智战胜旖念,梁寒万分艰难地拒绝了俞木。“好,那晚上如果……”俞木顿了顿,才道,“如果出事,你要来找我,不管多晚,我都等你。”这话的意思表达的太模糊,我等你这三个字听起来又那么动人,梁寒面皮有点发烧,紧了紧手里的筷子,也没深究出事意味着什么,就垂着脑袋应了声行。今天他回家的早,没看到蒋圆。蒋圆最近找了份餐馆刷碗的工作,她虽然疯过几年,但现在已经好多了,只留下了些后遗症,不受刺激不会爆发。所以也能正常工作。梁寒能看出她很喜欢那份工作,他也很高兴母亲可以主动走出这个家,去接触更多的人。到了晚上七点,蒋圆回家看了会电视就回了房间。晚上八点,梁寒在自己的书桌前演算俞木给他布置的习题。晚上十点,梁寒洗漱,上床睡觉。晚上十点半,梁家的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满身酒气的男人,手里抓着店里拿来的废弃铁管,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恶鬼一样,通红可怖。与此同时,俞木猛地从床板上坐起了身。【宿主,你猜的没错,这梁华提着根铁管回了家!】今天晚上,俞木一直让系统盯着梁华的行动,就是怕那个畜生因为和自己斗嘴气不过,找梁寒撒气。现在看来,他的预感是对的!梁寒的房间没有门,只有一条布帘子挡着,梁华猛地撩开帘子,大手一抓,便把床上刚睡着不久的人一把拽下了床,硬邦邦的铁管砸下来,梁寒骤然惊醒。他连忙护住脑袋,铁管抡在他的手臂,后背,侧腰,沉闷的重击响在漆黑的屋子里,梁寒痛呼几声,便咬紧了牙,缩到了墙角,打算把这一轮无缘无故的家暴生生忍过去。他手边其实有很多可以置这个男人于死地的东西,但不行。他答应了俞木。俞老师相信他是个正常人,俞老师说不会让他成为杀人犯,所以他不能动手。“小畜生,你以为傍上那个老师就可以违背老子的命令了吗?”“你是老子的儿子,老子想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老子就是揍死你,也和那狗屁老师没有半点关系!”“想上学?想找出路?想跑?”铁管伦下,梁华粗重地喘息着蹲下身,一把揪住梁寒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墙上撞,一连撞了十几下,马上就见了血。梁寒脑袋阵阵发晕,剧痛让他护住头的手都松懈下来。“我让你跑!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跑!”梁华突然抓住梁寒的脚腕,狠命一拽,拽直,铁棍高高扬起,只听一声猛击,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梁寒的尖叫,划破静谧的夜,一直传到了门外。俞木就是这时候砸开了梁家的门,他赶忙跑到梁寒的屋子,看到这一幕,口唇生寒,睚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