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颇有得色,“管事的说,这些都是上好的东西,比着大公子的份给的。”等大公子过了十五岁,侯爷就要请封世子,那可是临安侯府的继承人!大公子用的纸笔,想来该是不差的。果然,如锦笑着点头,“很好。”她伸出食指勾了勾,“春香,你会磨墨吗?不会?来,我教你啊!”春香……她跺了跺脚,“大小姐不要拿奴婢打趣!早上管家不是送来了四个小丫头吗?其中有一个小翠是会磨墨的,我去叫她。”不一会儿,小翠来了。其余三个丫头也好奇跟了来。春香说道,“正好人来齐了,还请大小姐给她们几个赐名。”她解释起来,“这几个丫头是新买了训好的,随意给取了一些小红小翠的名字,等到分配了主子,再请主子赐名。”四个丫头齐刷刷地福身,“请大小姐赐名!”如锦笑呵呵地说道,“我取名的手艺可很一般,或许还不如小红小翠好听呢。”她身边跟我打仗去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苕溪在书房里点了灯,就蹭着不走了,认认真真地看着如锦写字。蜀素一边磨墨,一边悄声地问道,“大小姐,春香姐姐去了松涛院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语气里竟有几分担心的意思。如锦轻轻地笑,“好事。”雪柳阁和松涛院的距离很近,倘若东西被拒收了,那春香早就该回来哭了。她抬起头,看到苕溪如痴如醉地盯着她写的字,不有好奇问道,“你会写字?”苕溪憋红了脸摇头,“不不不,奴婢不会。”她又憧憬又哀伤,“听说我爹爹是个秀才,原本等我长大了他会教我写字,可惜……”可惜她还没有长大,爹爹就病死了。娘亲和她被同族的大伯赶了出来,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后来,连娘亲也去世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处可依,竟被恶房东卖给了牙婆说要抵房钱。还好,遇到的牙婆心肠不错,没有将她卖进勾栏院,而是送入了临安侯府中。苕溪有时候会想,倘若爹爹并没有病死,而是好端端活着,她该会怎样?她一定也会读书识字明理,过着可能不富足但却温馨快乐的生活。苦孩子的命运总是相通的,如锦想到了从前跟着她的锅碗瓢盆四大侍女。能被牙婆发卖的小丫头哪一个没有伤心的往事,但自从跟了她,锅碗瓢盆的脸上就一直是激昂向上的。也不知道后来她们都怎么样了?现在她们还活着吗?如锦想,等下次见到了小杆子一定得好好问一问。苕溪见大小姐沉默不语,因为是自己突如其来的诉苦扫了大小姐的兴致。她不由慌了,惶惶恐恐就跪下,“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多嘴!”如锦放下笔,起身走到苕溪跟前摸了摸她的头,“乖,起来吧。以后,我教你写字。”她的目光望向蜀素,“你们也得学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