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抬头望了望天边,天色虽然还算亮,可夕阳已经开始没入地平线了。我点点头,随着阿旺仁钦走到马边。阿旺仁钦一个翻身,帅气地坐上了马背。我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特意为我腾出来的马蹬子,心里还在反复犹豫,一只纤瘦秀气的手便伸到了我眼前。没有多想,我很自然地握了上去。阿旺仁钦一个用力将我拉上了马背。略微调整了下姿势,我还算稳当地坐在了后面。阿旺仁钦拉了拉缰绳,马儿翘着前蹄转了个方向。我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拽住了阿旺仁钦的腰。感觉手下的身体一滞,我不禁暗自咽了口干唾沫,脸上却热了起来。虽然我与阿旺仁钦之间的友谊,单纯得甚至能忘记男女有别。可是这么亲密地接触,似乎还是露宿“啊?”我一愣,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幻听了。可转念一想,才反应了过来。我笑着往前靠了靠,圈着他的手臂更紧了,稍稍提高了些嗓音,“要不是我够了解你,我肯定以为你在调戏我。”“是么?”阿旺仁钦并未回头,只是一声儿轻笑传了过来。“啪”地耳边又是一声鞭响,身下的马儿顿时加快了速度,马蹄声“哒哒哒”地恍如骤雨疾下。慢慢就有种耳鸣的感觉,就这么行进了一会儿,我的屁股已经被马鞍子撞得生疼生疼,可面前的“驾驶员”也没喊累,我这个搭顺风车的也不好说什么了。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异样,阿旺仁钦渐渐放慢了速度。马蹄声一减弱,“呼哧呼哧”的气喘声便粗重了起来。加速跑了这么久,马儿也该累坏了吧。我望了望天边,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了。黑乎乎的云层低低地飘浮着,其中几处泛着红光,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只有离天际最近的那一长条云片,边缘处还被照得透亮,恍如染了碎金的棉絮。虽然即将步入干季,但水源丰富的河谷地仍有不少依然水草丰茂。散步地走了一阵子,总算寻来了一块草地。沿路一直没有见到房舍,看来今天晚上要玩野营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样的经历,我不禁有些兴奋。身下的马一闻到草香就迈不动步子了,低头细啃起来。阿旺仁钦索性拉着我下了马。高原的夜风我是见识过的,但只停留于见识,吹再久我也没法儿适应。不一会儿就缩手缩脚的了。趁着阿旺仁钦去拾废柴的当口儿,我缩身躲到了马肚子下。虽然有股马骚味,但眼下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起初,那马只顾着吃草,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可后来我无意间抓了把马毛儿,马儿似是受惊了,甩了甩马尾,正准备用后蹄子招呼我时,阿旺仁钦一把将我拉了出来。他见我缩着身子,还一脸的狼狈,不禁笑得有些无奈,“它是匹公马。”我一愣,不禁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方才它这么别扭。不过就算是条母马,也不会对我和善吧。我真是脑子糊涂了,要是阿旺仁钦来得不及时,估计这会儿我已经被踹成内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