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泊裕打内线电话,一会儿有个女佣送来避孕药以及一套衣服,云遥得?以体面?地拿着相册上楼回卧室。
抱着相册出门的时候,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担心他下一秒反悔,又担心他会起疑,出门的每一脚都是紧颤,小心,急促而缓慢。
一路心脏狂跳进?卧室,确定门口没有人?跟进?来,云遥顾不得?流到大腿的黏腻,双手颤抖地打开相册,如饥似渴地望着上面?的每一张人?脸。
既是严泊裕的相册,便都是以他为中心的照片,看着从小到大的变化并不大。
第一张,是他牵着一对中年男女,应该就是他的父母了。
第二张,是他坐在一位少?年的肩上,张开双手扑蝴蝶。
第三张,是他牵着一位少?女,站在海棠花下。
甫一触及那陌生又熟悉的面?庞,云遥呼吸陡然?拔高?,狂跳不止,紧张、激动,甚至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双手更是颤的控制不住,抱着相册用力抵进?怀里,才没让相册掉下去。
照片上,少?女穿着粉色长裙,弯曲的头发如海藻般浓密,头戴同?色系贝雷帽,笑容娇俏,但眉宇间的威严与凌厉,已经窥见一般。
几乎忘了呼吸,云遥手软腕颤地继续往后翻,严泊裕从一名稚幼儿童成长为小小少?年,少?女也褪去青涩,变得?越来越稳重,成熟……也渐渐成为她记忆中的那个模糊影子。
卧室响起一道短促的喜悦笑声,云遥从未有过?的兴奋抱着相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就是这里。
就是这个严家。
她没有找错。
两年的蛰伏,两年不见天日的生活,老天爷没有亏待她、没有辜负她。
笑够了,哭够了,云遥抱着相册,细细摸着少?女的衣裙,即便摸不到,也能看出来那质地有多好,严家的东西,怎么会有不好的?
这时候的她,笑容多么阳光明媚……
这才是她啊,这才是她,这才是她原本应该享有的奢华生活……
想着,云遥眼眶又有泪珠止不住地往下落。
为少?女委屈,也为自?己幸运。
……
严泊裕进?卧室时,屋里空空荡荡,相册工工整整地放在桌上,浴室的水声有些大了。
云遥担心严泊裕随时会进?来看见自?己,匆匆进?了浴室,将水声开到最大,才敢捂着嘴呜咽哭出来。
自?己十三年来的内疚折磨,两年连阴沟里的臭虫都不如的黑暗日子,终于能迎来曙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