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还不是皇帝说了算,王德贵心里说,神情更加恭敬:“是,您说得对,老奴失了分寸。”
白瑛没有再说话,心不在焉,王德贵便也不多说,告退出去。
“您好好歇息,老奴就在外边守着。”
白瑛躺在床上,看着花纹繁杂绚丽的帐顶,总觉得有些奇怪。
做梦不奇怪,人总是要做梦,梦境大多数时候也都会呈现小时候的记忆,小时候的环境,小时候的人,小时候做的事。
妹妹自然也梦到过。
梦里妹妹的脸都是模糊的,现在回想也是一片模糊。
只是,为什么这次梦里那双眼会如此清晰?
清晰的不像梦境,清晰的有些吓人。
白瑛攥住手,察觉异样,将手张开,原来还捏着一片花蕊。
花蕊嫩黄,在昏昏帐子里若隐若现。
她再次攥住手,将花蕊揉烂。
……
……
周景云睁开眼,看到帐子内夜色已经浅淡,下一刻他向内看去,身边空空。
他不由坐起来,掀起帐子,蒙蒙青光中穿着细纱寝衣的女子站在窗前,乌如水般散在身后,不知是视线昏昏还是秋日雾重的缘故,人若隐若现。
“你…”周景云开口,“这么早醒了?”
庄篱转过身来,雾气散去,面容变得清晰。
“世子醒了?”她说,又问,“我吵醒你了?”
说着走过来几步。
周景云看到她穿着软鞋,走动悄无声息。
“没有。”他说,看了眼窗外,“我也是这个点醒来。”
视线看到走近的庄篱她手里拎着一张纸,其上有墨迹弥散。
他想起来,这是昨天她写的半张字,怎么看起来…。。打湿了?
“我起来喝茶,不小心打湿了。”庄篱说。
周景云哦了声说:“那今日再写一张,必然写得更好。”
庄篱笑着点头:“是,一定会写得更好。”
蒙蒙晨光中,她眉眼里都是笑意,闪闪亮。
这么高兴啊,周景云反倒愣了下,他只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