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气得恨不得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几乎是咬牙切齿看着她。
“你再说一次。”为了这么个野男人,至于么。
临月顾不得是否惹他生气,竟低头一口死死咬上他的手。
江湛痛得眉头一皱,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甩开她,而是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个亲疏不分的东西?这丫头竟然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下死手咬他?
临月力气用尽,喘着气跌坐在沙发上,巨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她被扼住呼吸,死神就在眼前。
江湛手上还冒着血珠,一滴一滴打湿了她的裙子,他丝毫没觉得痛:“看来是我太好说话了,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妹妹?”
临月被最后两个字激得浑身一哆嗦。
她在这段时间差点就要忘了她这层身份,她只记得仇恨那个满身罪恶的哥哥,却不曾记得她仍是他的妹妹。
这层枷锁让人窒息,是她一直在逃避。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杀了我,我们就都解脱了……”那时她已经感受到脖颈上的力渐渐松懈,可这些话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蹦了出来。
江湛不去看她仇恨的神情,只盯着自己手上被她留下的伤口,笑得还算平静:“杀了你多轻松,但少了多少乐趣不是?”
临月瞳孔收缩,却又下意识看向他。
“你说得对,你和我流着一样的血,我就算对别人再狠,对你终究是不一样的。但你这样儿的硬骨头我也见多了,杀了一点也不解气。”
江湛说罢低身撑在她两边的扶手上,看上去是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见她像兔子一样红的眼睛,竟又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安慰道:“我当你学生不懂事,做事不顾后果,这次就到此为止。但好歹是成年人了,记得下次长记性,你说是不是?”
临月别过头去不看他。
啧,这脾气又臭又硬,好歹脑子还算清醒,给点时间自己也能想明白。
时间差不多了,江湛还有事情要处理,他本打算让人送她回去,走到门口又改了主意。
“愣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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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禹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就知道又坏事了。
一个黑着脸,一个眼睛还红着,准是又吵架了。
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但一句也不敢劝。
车上的氛围冷到极点,没人敢开口说话。到了城南那边管事的人迎上来,看见这阵势也难免惊讶。
江湛在这种场合从未带过女人出现,他们私下里也从未见过江湛和哪个女人不清不楚的,大概真的极不拖泥带水,除了床上那点事儿他似乎不太需要女人。
这三位今天都是不太高兴的样子,管事的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临月从未来过这种地方,肮脏混乱,灯光昏暗,水泥地糊过墙和地面就算是装修,越往里走越来越浓的刺鼻味道,脚边来路不明的污黑水流,耳边尽是嘈杂和各种粗口谩骂。
金利门好歹来往的都是些有钱有身份的人,最后一点衣冠体面还维持着。这里的人简直没有体面,赤裸着的男男女女在房间里淫笑不断,烟酒从未停歇,每个人都醉生梦死。
他带她来这里要做什么?
他们绕了好一会儿,走进最里面一间房,那里的人被绑在椅子上,一男一女,男的已经面目全非,女人衣衫不整,但显然没有男人伤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