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照醒了,却装睡,因为不想看到他。她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摔死。与其日夜受折磨,不如一死来得快。
傅宗羡的目光落在她额上结痂的那块,几天前混乱的那幕又浮现眼前,现在她又弄得浑身是伤……
头痛。
“你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意料之中,紧闭的双眼动了动,傅宗羡尽收眼底,唇角快速闪过一丝弧度,轻声叹息:“被你砸坏的盘子可是元青花,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败家。”
曲照睁眼,但不看他。
“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饿的话只能忍着了。把药吃了。”他将床升起,把药和水递到她身前。
曲照垂眸,不予理会。
傅宗羡强势地递近了些。
曲照像是铁了心不理他,转头避开。
突然,下巴一痛。傅宗羡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回来,迫使她张嘴,将药丢了进去。仰头含一口水,他俯身吻住她,将水悉数渡到她嘴里,强势地将药都顶到她的喉咙口,逼她咽了下去。
看着有水从她的嘴角流出,顺着白皙修长的脖子流进衣服里,留下一条湿痕,傅宗羡的目光深了几许。
曲照紧紧抿唇,面露愠色。
窗外,天早就黑了。
傅宗羡放下床,掀开被子也躺了上去,紧紧贴着曲照。
曲照浑身绷紧,移动身子想要与他拉开距离,被揽住制止:“医生说你最好平躺和侧躺交换着睡,我得看着。”
曲照咬牙,手在被子下握紧。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半夜,傅宗羡将她调整成侧躺,从背后拥着她,他们的身体不留缝隙地贴在一起。傅宗羡知道她没睡,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乖乖听话哄得我欢喜,或许我就不那么生气了。”声音轻得仿佛要与夜融为一体。
他在让步。
他在给她台阶下。
无声。
还是无声。
心里仿佛有火被点燃,傅宗羡最恨曲照这副听而不闻的样子。耐心尽失只在一瞬间,他欺压上身将曲照桎梏在身下,手上的力度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粗暴的动作使曲照后背的伤口受到拉扯,痛得曲照直抽气,表情痛苦。
傅宗羡视若无睹。
逃跑、反抗,以及想死。
这些无一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他都忍了,可她却如此不识抬举。
他死死盯着她。像在捕猎的动物盯紧猎物般,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不放过。
壁灯微弱的光勉强将病房照亮,注意到她脸上的泪痕,傅宗羡怔住。抬眼,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心毫无防备一抽,眼前蓦地浮现出她义无反顾朝楼下倒去的那一幕,心在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握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