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厘愣住,不可置信地手指自己:“你叫我……写检讨?”
男人敛起眼帘,目光定在她身上:“有问题?”
“凭什么?!”
“就凭你跟朱浅浅是一伙的。”
闻厘扭头看向朱浅浅,抬起手:“浅浅,咱们先绝交一秒钟。”
朱浅浅利落起身,与她击了一个掌:“可以!”
傅彦礼:“……”
“现在我跟浅浅绝交了,傅教授,不好意思啊,您的检讨……”闻厘看向男人,耸耸肩,一脸“可惜”地叹了一口气,“我恐怕无能为力了。”
“是吗?”傅彦礼面色平静地点头,“行,我现在就把视频发给云峰。”
“你——”闻厘气得咬牙,“傅彦礼,你卑鄙无耻!”
“五千。”
“你冷酷无情!”
“八千。”
“你无情无义!”
“一万。”
“你……唔唔——”
眼见气氛从剑拔弩张到火光迸发,朱浅浅迅速蹿起捂住闻厘的嘴,讪笑道:“小叔,厘厘一直都很……那什么,很放荡不羁,她说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检讨我们写,现在就写!”
朱浅浅拉着闻厘赶紧坐下,抽来笔纸给她。
两人对视一眼。
朱浅浅:“好汉不吃眼前亏。”
闻厘压下火气,深呼吸几口,最后抬眼瞪了傅彦礼一眼,乖乖拿起笔开始写。
夜色渐浓,城市的弥红灯次第亮起。
璀璨的灯火压在窗外的那棵柳树,软了半个枝头。
傅彦礼望着那头“炸开的栗子”,无奈地摇摇头。
病房内终于安静下来。
朱浅浅在纸上唰唰地写着,闻厘盯着那空白的纸,手中的笔转个不停。
操,写不出来!
她抬眼,悄悄瞅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一身白衣黑长裤,双腿交叠,上半身弓着,头微垂,额发垂落,轻贴那副银丝框眼镜。
手机屏幕的光线反射在他脸上,衬得那双眉眼愈发清晰明朗。
他把笔记本放在腿上,一边看手机视频一边做笔记。
视频中传来化学的各种专业名词,闻厘听不懂,注意力全在他低垂的眉眼上。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傅彦礼抬眼。
两人视线猛地对上。
闻厘连忙低下头,装作好好写检讨的样子。
突然——
“您好,请问一下,闻厘是住在这间病房吗?”","time":"1726766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