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芙兰挑了下眉梢,眼中一点儿也不掩饰地流露出鄙视,忙补充了。
“不带凌端!”
“……”
陵越看了看似是未闻,若无其事地继续比划了剑招的百里屠苏,眸中神色微舒。
“师弟得师尊所言,不可下山。你与芙蕖毕竟少女心性,若是想去,自去便是,只勿要误了修行,也切不可耽于玩乐!”
“……”
芙兰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失落,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皱着脸问了。
“那师兄,你……你随我同去,不行吗?”
陵越顿了顿,也不多说,只一甩手看了芙兰。
“……勿要任性!”
虽然长大了许多,但是毕竟是被师父和其余几位师兄宠了大的,芙兰很委屈。
大师兄,你偏心,你就疼百里屠苏!
天墉花火
夜色渐沉,陵越侧身坐在床榻上,霄河长剑被他放在身侧,手中已是换了一本剑谱,床前烛火如豆,只晕亮了浅浅的一圈。。
剑谱是他与百里屠苏暮沉西山归来之后,紫胤给的,按着他说是沿袭了琼华一脉的剑术又糅合了他百年来自己的心得,由他来练,自是再好不过。陵越自然也是接了,至于那一瞬间的别扭,就忽略不计好了。
能者为师,辈分什么的,且不说已是往事不可追的过眼云烟,便是他仍是玄震之时,也曾有向众位师兄弟中剑术最为大成的玄霄师弟请教的经历。而紫胤的这本剑谱,也确实如他所言,极为适合自己。
火烛的烛芯烧的大了,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爆了个火星,亮了亮又暗了下去,一滴烛泪汪在烛心下,积得多了,轻轻滑落糊在桌面上。
陵越略略扬了眉目,并指成剑一削而过,一截犹带着火星的烛芯就是安静地落在了烛泪里,化了一小团,灭了光亮。他松了手指,翻了一页书。
窗外远远地传来一阵爆炸的声响,不消片刻,又混了孩童的笑闹,陵越翻页的手指顿了顿,终是把剑谱和上,抚了抚页脚放在桌上,垂了蜡烛,在那青烟袅袅未及散去的时候,已是走出了房门。
其实,天墉城的夜晚素来是极其安静的,夜色一深,就是各自在各自的房间里或是修行或是休息,鲜有这般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