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痛苦与欢欣若要二择一,他可以毫无负担地选择第二个。
时雁一看着他,薄唇微张,朝人伸出手。
“……过来帮我。”
黎孟夜把玩着木牌的动作一顿,略带诧异地看向他。
那手指些微濡湿,指节自然收敛着,单若忽视掉指尖的痕迹,其口吻正经,实属让人猜不到他之前正在做的事。
时雁一说话带有些许鼻音,哪怕本人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配合着上挑眼中含着的水色,也像是在撒娇。
手中木牌被收起,黎孟夜翻身下了窗台,面具掩去了他唇角略微牵起的弧度。
存了几分捉弄心思地问人,“你要我如何帮你?”
这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时雁一松开拽着的衣摆,极力忽略掉升腾起的燥热感,手指压过被面,自下而上地看着鬼面人。
“你且先过来。”
黎孟夜依言走到床榻边,隔着脚蹬的距离看他。
细看发现他额间沁着薄汗,时雁一肤色白,衬得一点红意就分外明显。
这人素来穿衣讲究,衣服领口习惯遮住大半的后颈。
这会衣襟微敞开着,隐约能见半截锁骨,衣衫下摆略显凌乱,再往下……
黎孟夜喉咙微紧,结喉迅速攒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嗓音带上了哑意。
“过来了。”
时雁一压在被面上的手指蜷动,点了点床沿,对方看着他动作,好似不解其意地站着。
耐心于此告罄,时雁一忍着不适,一把拽过对方垂落在身前的头发,迫使其不得不弯腰。
一手盖在黎孟夜肩膀上的力度加大,另一手拽过他的袖袍,直白地表达,“用手……帮忙。”
轻笑声伴着衣料摩挲声而起。
黎孟夜倾身向前,面具下的双眼泛着沉沉色泽,“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掌心在膝头小作停顿,随着彼此距离的缩减,能嗅到对方身上浅淡的气息,而后欲望被迫向着他而敞露。
被人伺候的感觉与自力更生完全不同。
时雁一应激地后退,但很快被拦住了去路。
而身前人眼神危险,察觉到他躲闪后利索而巧妙地制住了他的行动。
动作也没落下。
面具后的视线落在了脸上,时雁一隐约感觉对方说了什么。
可他偏偏在那个档口走神了,错过了可能有的重要信息。
时雁一识海起了波澜,许久都不能平静。
先只是乌云压顶,将有的雨水在蓄力,欲落不落地僵持。
随后是越发黑沉的云层在翻滚,无声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倾盆大雨。
在其降下前,势头已然难以阻挡。
可识海的主人还想要抵抗这样的自然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