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完海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斐秋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熬过夜,几乎困的站着都要睡着。可是在坐车回酒店的路上,车窗外不断透进来的一个个昏黄路灯,照的她竟然渐渐清醒过来。明明身体和脑子都疲倦的要死,可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回到酒店房间洗了澡,她都还是睡不着。皮悦给她整理好了明天要穿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后打了个哈欠:“斐姐,没别的事我就回去睡了哈。”“嗯,快去睡吧,晚安。”她穿着睡袍,坐在落地窗边轻声道。月凉如水,从这里往远处瞧的话是一片黑暗,因为这里不是市区,所以什么都看不到。她眉头紧蹙,因为被赵宇墨在停车场骚扰的关系,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她的双手居然还抖个不停。以前拍电影的时候,她顺风顺水,身边有很好的团队保护着,所以从没遇到过这种腌臜事。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不过此时她心中想的却不是被赵宇墨骚扰,和邵灵珂的那些冷言冷语。而是这个圈子真的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堕落混乱,这里似乎已经彻底被资本腐蚀掉了。但其实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自己不也是因为婚姻出现问题,想要逃避才复出拍戏的吗?拍的是过去自己最鄙夷的狗血烂片。所以正确的路,到底该怎么走呢?她迷茫不安的低下头,把脸埋在臂弯里面,开始有些害怕天亮。她真的一点都不想面对外面那些人。放在身旁地板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紧接着铃声响起。她反应迟钝的把手机拿起来,没有看屏幕上的备注,直接接通了电话。沈鸣本的声音略显沙哑低沉,把她的耳朵刺的痒痒的。她昏昏沉沉的,听到他说:“开门,我在外面。”没有开灯,斐秋直接把房门打开了。站在外面的男人明显愣了下,然后才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走了进来。一片昏暗中,斐秋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薄荷味。但外面是零下几度的寒冷深夜,他的外套上被沾染了寒气,两人挨得近了,她就被冻得瑟缩了一下。沈鸣本抬手正要按灯光开关,察觉到她的颤抖后就放了下来,改而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紧紧搂在了怀里。就这么在玄关静静拥抱了好一会儿,斐秋才把埋在他胸口的脸抬了起来。“不会是又有人向你打小报告,你丢下工作连夜飞回来的吧?”“----”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沈鸣本低着头似乎无奈的笑了一声:“不是,我上午就出差回来了,但是王东晚上突然打电话----”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斐秋撇了撇嘴角,忍了一晚上的情绪此时开始有些绷不住了,她就咬住下唇想把眼泪憋回去,不愿意让沈鸣本察觉到。这家伙出差半个多月,除去前几天因为她的事半夜突然飞回来看了一眼,中间也就只打了两三通电话回来。结果今天回来了,也是先去处理他那些工作,而不是联系她,要不要见一面,吃顿饭什么的。这是真狠啊!她把手伸到他的外套里面,摸索了半天才想起他的衬衫是扎在裤子里的,就只好隔着衬衫使劲去掐他腰上肉。沈鸣本强忍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撑不住了。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皱眉低声道:“嘶----疼----”沈鸣本低下头要去抓她作乱的手,可是她后退了两步,突然走开了。-外面的月光洒进来,照的大半个客厅都渡上了一层银白的幽光。斐秋穿着宽大的睡袍,洗完澡后吹干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背影看起来柔软曼妙又撩人。尤其是那双光着踩在地板上的脚,精致且白嫩,让他不禁想起两人以前还只是恋人时,她经常在玩闹时,用脚往他身上踢来踢去,等他被闹的不行了,想抓住她让她知错,她却灵巧地跑出很晚,然后得意的哈哈嘲笑他无奈的表情。在他愣神的功夫,斐秋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瓶白葡萄酒和两只高脚杯。“你困吗,现在要睡吗?”斐秋背对着他,一边倒酒一边问。“不困。”沈鸣本脱了外套挂好,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他沉默了几秒,声音清冽道:“我不会让你再看到他了,别怕。”男人安慰起人来也是这么公事公办的样子,斐秋垂眸看着高脚杯,淡淡地笑了下,但却没有让沈鸣本看到。“----嗯,谢谢。”赵宇墨是赵氏娱乐集团的大老板,他人品再差,可只要在圈子里混的,谁见了不得敬他三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