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睑微微一眨,也温顺地靠过去,安安静静地当一个醉汉。
谈子贤一副心下了然的样子朝他们挥挥手,让他们回去休息,并把还在试图挽留他们的裘天扬匆匆扯了回来。而“老大”则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当weddgday结束的时候,weddgnight就开始了。”
对于他和沈雁,开始的地方就是电梯间里的那个小小的角落。
从底层到他们所住的那一层只有短短几秒钟时间,不过电梯里没有别人在,所以齐誩按下关门键后,都等不及让门完全闭合,双手就已经揪住了沈雁的两边衣领,往里一推,把他重重压到了其中一个角落里。
然后,扳住他的下颔,从上至下细细啃咬他的耳垂,颈子,还有锁骨,仿佛要把面前这个男人拆吃干净似的。
他知道电梯里有监控,也知道自己当了主持人之后算是半个公众形象,但他就是想这么铤而走险一回。
沈雁自始至终都没有推开他,默默让他放肆地咬了一会儿,等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响,这才稍微站直了,双手轻轻揽在他背上,低声对他耳语:“到房间再继续。”
他微微喘着松开手,不作声,拉起沈雁的手匆匆迈出电梯,一刻不停地朝房间走。
进门的情景似曾相识。同一个房间,同一种欲求,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把床头灯打开了。
沈雁的西装外套在从房门到床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内已经被他拉扯下来,连同他自己那件一起甩到墙边的沙发椅上。也不在乎会不会把昨晚刚刚熨平的衬衫弄皱,两个人的手都在对方身上近乎粗野地抚摸者,可手的走向却不同——沈雁的手从他的腰际渐渐摸上他的后颈,扣住他的头无声地深深吻他;而他的手则越摸越往下,耐心地解开沈雁的皮带,从一个个裤绊里抽出来。
“东西在枕头底下。”在一个绵长的吻结束后,齐誩微微睁开眼,低哑地说。
他并没有说明“东西”是什么。因为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对方一听就应该知道。
“……你是不是在订这个房间的时候就想好了?”沈雁的呼吸捎着一股压抑而又浓烈的欲望,轻轻灼在他面庞上。
齐誩“哧”地笑了笑,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如果我说是呢?”
最后一个字才刚刚落地,便感到双脚与地面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身体被面前这个男人结实有力的手托了起来,走出两步,再双双倒在那张象牙色的大床上。
他是面朝上倒下去的,眼睛只看到了一片空白的天花板,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一动不动地仰躺着,只觉得有一双手从他的脚踝处轻轻往下移,把他那双皮鞋摘掉,能听见鞋子一前一后跌落到地毯上的闷闷响声,接下去是袜子、皮带、领带……他全程一声不吭,就只是懒洋洋地笑着任由对方服侍。
当西装裤的裤链从上至下完全拉开,他仍旧没有低头去看,只是微微呻吟一声便闭上了眼。
腰用了一点力气,下半身自动自觉地抬起少许,让那双手顺着腰线慢慢将他的底裤拉下去,却只拉到一半的位置上便停住了。他隐隐发出一声类似于乞求的呜咽声,身体不由自主往上钻,试图自己把裤子蹭掉。
可这时候肚脐眼上忽然有东西贴上来,湿湿的、温温的——是舌头,抵在他小腹表面由上至下划出一道湿痕,最后把他硬起来的地方一下子吞没了。
“唔——”
他触电似地狠狠一打颤,喉咙忍不住溢出一声叫喊。
男人的生理构造实在是一个和理智难以相容的东西。只不过被含进去一个头,意志力就已经彻底输给了肉体上的快感。
眼睛看不到那个人是怎么动作的,但他能清晰地体会到舌头的走向,舌面面的温度,以及自己顶住对方喉咙的每一个细节,细到光靠想象就让他有些把持不住要失声叫出来。双腿本能地向中间并扰,腿根却被沈雁的手牢牢扣住了,拉向两旁,每一个动作的起落都能感到沈雁的发梢匆匆扫过他大腿内侧,脊椎仿佛过电一样一阵阵地酥麻。
“阿雁,”他头向后仰,模模糊糊地喊出声,“阿雁……再,快点儿……”
才说完,便觉着扳在腿上的力道渐渐加重,眼前的天花板似乎也开始晃,晃得连灯光都分出了好几层,让他的视野一片迷离。
他分辨不出自已究竟是更痛苦还是更痛快,十根手指在沈雁的衣领和头发里用力抓揉,只觉得自已正吊在一根钢丝上,而沈雁含住的地方也正是吊钩钩住的位置,越拉越高,把他拉到一个舒服至极的顶点后突然一崩,便听见自己低低粗喘一声,将身体里那股强劲的湍流全部泄了出去。
“呜……”
体温一时间降下去大半,后背的汗也随之细细地渗出来一片,沾湿了他的衬衫。
他觉得自己像从云端跌进了一片软绵绵的棉花田里,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一边喘,一边默默等待身上那阵余热退却。
这时候沈雁缓缓挪上来压住他,在他眼睛睁开一条缝、似笑非笑地看回去时也依然目光不移,一丝不苟地用手梳理他汗湿的发鬓,揉弄那只因为情欲而微微发红的耳朵,用一种注视世上最珍爱的东西的眼神看着他。
“你在等什么?”对视片刻后,齐誩轻轻笑出声,沙哑地问,“这才刚刚开始你就满足了?”
说罢,一只手主动伸进枕头底下,窸窸窣窣摸索了一阵,把白天自已故意塞进去的一盒安全套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