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囚友们讲起各自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进监狱时,杀人放火偷窃打劫各种各种可怕罪行,她却只能默默道:“我是因为拿错包被当做小偷送进来了……”忽然之间,手下的斜挎包传来声响,言屿差点把它甩出去,原来里面还装着一个手机。斜挎包的主人打电话来找?还是刚好有人给斜挎包的主人打电话。无论是哪种,接不接都是一个非常之棘手的问题。毕竟现在是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不接吧,别人以为你是做贼心虚呢,接了吧,对方就直接可以根据声音锁定她的身份,经过几秒钟的煎熬之后,言屿内心万分忐忑地接了电话,听到一声“喂”。“您好。”“你谁?”对方开门见山,声线沉冷慵懒,“我的包在你那?”言屿稳了稳心虚清清嗓子,正打算简单解释一番,一辆噪声出奇大的大货车从她身边驶过,她赶紧进行躲避,握着手机屏幕的指尖跟着动了一下。这下好了。对方电话直接被她不小心挂了,离铁窗生涯又更近了。-球馆内,灯只剩下最后一盏,几个高大的人影聚在一处。“怎么会不见呢?我明明记得我刚刚过来喝水时,段哥的包还在这挂着来着。”陈谨言百思不得其解,忽地想起什么。“会不会……是清洁工大妈当垃圾给收走了?刚我还见她拖地来着。”另外一个男生道:“你觉得这可能吗?要真是收垃圾,好像也是你的书包长得比较像垃圾,段哥,我估计是被偷了。”陈谨言拍了拍脑袋:“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额,按理来说暑假都快结束了才出手未免有点……”蓝段站得很随意,刚打完球的之后他短发湿透,狭长的眼尾向下勾着几分不耐的幅度:“你很有这方面经验?”陈谨言:“……不不不。”“有贵重东西在里面?”蓝段,“手机和表。”陈谨言听到贵重二字,立刻要为骷髅正名:“段哥,我记得的骷髅头是你妈从瑞士带回来的纪念品吧,可逼真了,还能辟邪,这他妈不也挺贵重的。”蓝段:“那玩意儿眼睛会发光,你要辟邪,可以送你。”陈谨言登时想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爬起来想上个厕所时,一双眼睛在暗处观察着他,眼里还泛着绿色光芒,那种感觉想想都毛骨悚然啊,“不不不,我还是觉得我无福消受…”蓝段没理他,向另一个人道:“手机借我,打个电话。”他接过一部手机,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号,走到球场边缘。片刻后又很快返回。“怎么样,段哥,打通没有?”“打是打通了,没说两句,挂了。”蓝段说,“你们先走,不用等我,我去看监控录像。”“行,你先去吧,哥几个在篮球馆门口等你。”篮球馆灯光有些灰暗,即将是闭关时分,也只是靠近出口那几盏灯亮着,陈谨言突然听到后边的声音:“你好?”他条件反射跳了一米:“卧槽你谁啊你?”回头一看,是个妹子,灯光虽然昏暗,依旧可以看到漆黑澄净的眼睛很漂亮,他赶紧清了清嗓子:“你有什么事吗小姐姐?”其余几个男生低头看见言屿手里的包,纷纷道:“这不就是段哥不见的包吗?!”言屿脸上一热,这几个人看她的眼神犯罪自首的让人,不过,既然都不是包包的主人她就懒得没解释那么多了,找人要紧。她问:“你们好,可以麻烦你们告诉我这个挎包的主人在哪吗?”“在监控室,打算看监控录像来着。”监!控!录!像!那是不是还得报警啊。这样她的罪名不就成了板上钉钉,跳进黄河都难以洗清了。言屿内心有千万挣扎但是脸上还是一派平静,要是慌慌张张的样子,人家反而认定你是做贼心虚。一定不能自乱阵脚!她快步往监控室的方向走。转角的时候她走的急,视线又暗,她差点撞上个人,幸好她及时在这堵墙似的胸膛前刹住车。尽管很不合时宜,言屿想起自己看过的电视剧中,男女主们总能不经意又刻意地撞到一起,她用亲身实践证明,要是反应速度足够快地话,这种“不经意”是可以避免的。这边的走廊通道压根没灯。身后的灯渗进些许微弱的光芒,言屿仰头,视停在对方利落漂亮的下颌线条上。“你好,是…段哥吧?”chapter2言屿是盲猜的。但她很确定,眼前的男人肯定是斜挎包的原主人。然而——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片刻后,她佯装的镇定像被撕开了小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