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挣动的状态太可怕,安子易声音都有些发颤,“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不会要把她嘎了吧???就因为没遵守门禁?
安岱川面无表情地挽了挽衬衫袖口,露出结实有力、青筋鼓起的小臂,他在墙壁上摁了摁,白炽灯熄灭,黑红的墙壁“活了”过来——
红色的部分发出扭曲的光,割裂黑色色块,仔细看色块儿中还有蛛网一样蔓延开的红,黑红的色彩不停搏动。
房间的温度也逐渐上升,整间房像是突然燃烧起来一样,汽油味儿、焦糊味儿、血腥味儿突然涌上鼻头。
alpha的嗅觉灵敏,安子易控制不住地恶心干呕。
安岱川站在唯一的出口处,看着安子易挣扎却无法逃脱的样子。
他的脸在红光下有种诡异的残酷。
令人作呕的气味越来越重,扭曲的色彩挤满眼眶,安子易只能紧闭双眼缓解压迫感。
但这段时间休息不足,又刚刚结束开学典礼的紧张,情绪起伏太大,让安子易感觉后颈泛起熟悉的酸麻感。
该死,易感期居然提前了?!
她的易感期一直长于一个月,有时候身体不适甚至两个月一次,大概是长期营养不良,身体自动延长了易感期避免崩溃,进行自我挽救。
安岱川看着安子易挣扎,他拔出药用香膏抹在鼻尖,充盈的酒精刺激与花香盖过了房间里的模拟气味。
安岱川他知道自己的心理问题,一直采取脱敏疗法。
只不过他不相信心理医生,也害怕自己的问题被暴露在其他人的眼中,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安岱川都要在这个小房间里重新“回到”过去,审视过去弱小的自己,自我搏斗。
这种类似于自虐的疗法,很好的缓解了安岱川的自我否定,于是他不停地逼迫自己面对,每一次从这个房间里出来,他都觉得自己“赢了”。
因为知道这种治疗痛苦,所以用这种刻骨铭心地东西“教育”一下安子易,他觉得很合适。
此时,安岱川仿佛成了“旁观者”,他审视安子易的挣扎、恐惧、不适,就像审视过去无力的自己。
痛苦在他人身上的体现,猛然让安岱川发现原来弱小不仅仅是他的问题,安子易这种精神顽强的家伙也会弱小。
对弱小的憎恶,竟然消解了那么一点点……安岱川被紧紧束缚的精神竟然诡异地松懈了些。
因为身体素质不算太好,安子易易感期的失感比一般的alpha严重,用她自嘲的话说,完全任人宰割,情绪也更容易崩溃。
后颈的酸麻感扩散到全身,失控感瞬间塞满大脑,那种无力掌控躯体的被动,暴起的厌弃情绪迅速盖住安子易。
她突然停下挣扎,睁开双眼,空茫地看着天花板。
眼泪瞬间充斥眼眶,顺着耳畔流下,龙舌兰酒的味道爆发,检测仪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治疗”骤停,白炽灯自动亮起,束缚带松解。
这是安全保护系统启动了,信息素剧烈波动的情况会自动开启,保护使用者安全。
安岱川一惊,连忙跑到束缚椅边上,看到安子易眼神空茫,他心中微沉,拍了拍安子易的脸,“安子易?!”
安子易毫无反应,只是流泪,瞳孔发散,安岱川赶紧拉开安子易身上的绑缚带。
安子易的胳膊无力地滑落在椅子两侧,身体烂泥似地往地上滑。
安岱川手忙脚乱地揽住她,将安子易扣在怀里,半跪在地上,一手迅速拨通急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