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忙摆手道:“没有,哪里有的事,王某只是个无名小卒,怎么会认识?”说罢低下头来假装喝酒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傅天华笑了笑,也没再追问,和旁边的杨毅继续探讨起凶手来,只是到最后也没得出个所以然的结论来。枉自王铮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的谈话,到最后内心不由自主地生出失望之色。
这位罗金门的二当家十分豪迈,喝酒就像喝水,半坛子酒下肚,依旧清醒得很,谈笑风生。反观傅天华与王铮都有了几分醉意。王铮酒量尚可,他本不打算多喝,可架不住杨毅和傅天华的连番劝酒,酒水连杯下肚,不知是不是他酒量变浅了,还是这酒劲头太大,不久之后就变得晕晕乎乎。可他一有拒绝之词,就会被杨毅用话堵住。
到最后,他晕晕乎乎地被人搀扶出了酒楼,搀进了一架马车里,颠颠晃晃地不知道要驶往那里去,唤人停车,也没人应他。在晃荡之中,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待睁开迷蒙的双眼,便看到眼前矗立着一座府邸,上面一块匾额上大书“碧云山庄”四个篆字。四周是绿树环绕,鸟语花香。
“这是哪儿?”他不由自语,刚要迈下马车,一条白色的人影便飘然而至,忙不迭地伸手扶住他道:“王兄弟,小心点。”
傅天华一面扶他下车,一面解释道:“之前看你喝醉了,不想将你一个人放在客栈里,所以自作主张地将你接到了家里,只望你不要怪罪我。我那个大哥一向在酒桌上爱灌人喝酒,希望你也不要责怪他。不怕你笑话,老弟我也被他灌趴下好几次。”
王铮见人家都把自己接到家门口了,再推辞不进去就显得虚伪客套,不知好歹了,便摇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杨大侠是个爽直热情的人,我很敬佩他,又怎么会怪罪他呢。”
傅天华道:“你不怪罪就好。”说罢将人搀扶进了山庄里,吩咐下人收拾出空房,好生招待贵客,不可怠慢。
:牵肠挂肚
等王铮酒醒后,傅天华亲自带着他将整个庄子游览一番,向王铮介绍说他兄妹父母早丧,是爷爷一手将他们带大的,教他们读书识字,学武强身。他让下人去请小姐出来当面向王铮致谢,随后自己带着王铮去看望傅老爷子。
只见偌大的庭院中,一个年逾七旬的老者正坐在一张轮椅里在树荫下休憩,见到傅天华的到来似十分高兴,一面喊着乖孙子,一面转动轮椅朝他们这边过来。
“爷爷!”傅天华笑着迎上去道,“爷爷,天华带朋友来看您来了。”说罢,推着轮椅将老者带到王铮面前,对他说道,“王大哥,这是我爷爷。”
王铮急忙抱拳施礼道:“在下王铮,见过傅前辈。”只见眼前这位老者,虽然年逾七旬,满头华发,但是目光炯炯,精神矍铄,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位武功高手。
老者朝他摆摆手,嗳了一声说道:“喊什么前辈,叫爷爷。”
“这……”王铮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了看傅天华,想征询他的意见。
傅天华朝他笑笑道:“王大哥,何必见外呢。”
王铮便道:“爷爷好。”
这回老者痛快地应了声,笑眯眯地抬头将眼前的人仔细从头瞅到脚,指着王铮问自己的孙儿道:“天华,这就是孙媳妇儿啊?”
傅天华忙否认道:“爷爷你说什么呢,王兄弟是男人,要做也只能做您孙女婿啊。”
傅爷爷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男人女人都一样。”
傅天华满脸歉意地看向一边显露尴尬之色的王铮道:“王大哥,对不起啊,爷爷年纪大了,说话有时候会糊涂,你多多包涵。”
王铮笑笑道:“没关系,我并不在意。”
然而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听了他们的交谈,脸上可就露出一点不悦之色,不满地说道:“嗳,天华,爷爷有那一句话说错了,难道眼前站着的这个孩子不是爷爷我的孙媳妇儿吗?”
傅天华满脸无奈道:“爷爷,他不是。”
老爷子固执道:“我说是就是。”
“不是。”
“是!”
“好好好,是是是。”傅天华一边装作妥协哄他,一面转身对王铮轻声说道,“王大哥,我只好暂时应付一下爷爷了。”
王铮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在意,两人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儿,跟傅爷爷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几句话,直到老人头搭在椅背上悄无声息地睡着了,傅天华吩咐丫鬟好好照看,两人才从院子里离开。
自此之后,王铮就在碧云山庄中住了下来,傅天华对他嘘寒问暖,殷勤备至,每天都拉他出去,要么在庄子里走动,要么去山庄周围观景,品茗煮酒,谈古论今,切磋武艺,真是惬意悠闲。
然而王铮在与傅天华接触时间一长之后,对他总有一种奇怪的熟稔感,总觉得自己与这个人似成相识,而且对方好像也清楚他的爱好和习惯,不光是饭菜的口味,还是衣着打扮,甚至是谈话,都能够投他的所好。而且他似乎很喜欢黏着自己,这跟以前自己的师弟师妹喜欢黏着自己是一样的。
但是傅天华的声音、相貌、身形却与他身边任何一个人都不同,王铮思来想去,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找不到对方的异样之处,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只能将这些归为巧合。
“什么!人丢了!”
且说自从那晚王铮被黑衣人抓去,荆正阳与白素素顿时变得焦头烂额,一面紧急派人四处搜寻王铮的下落,一面派人连夜奔赴林飞白所在的渭城投寄信件,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