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难不住你,连我下场那回《孝经》那般书都教你压得中,旁的定也不在话下。”
“辛劳了这几日,走,我请你吃盏子茶去。”
祁北南笑道:“去我落脚的客栈吃吧,也好收拾物件儿,晚些时候回家去。”
两人在客栈上坐了个把时辰,说谈了些学业上的事情,相约了六月一同前去磷州参与院试。
上回的院试赵光宗没能上榜,这朝又在县学上苦读了两年,心头比上回可多了些底子。
此次祁北南若是县试过了,后头的府试不必上州府去考,上头改制,州府学政下派官员来地方监考,倒是省得多加奔波。
眼瞅着太阳有些偏西,祁北南才别了赵光宗回去村里。
祁北南一路回家去,从村口下牛车,一直走到了家门口,竟也都没见得个人来接他。
好在是炊烟已经升起,进了院子就闻到了一股鸡汤的香味。
若非做了好菜,家里清净得教他以为家里人是忘记了今儿考罢。
“哥哥!”
从外头回来的萧元宝见着院子里多出来的一个人,眼前一亮,立欢喜的跑了进去。
帮着祁北南将书箱子接了过来。
“你怎回的这般晚。”
萧元宝道:“还以为你今儿也要在城里住呢。”
祁北南道:“一早便说定了今朝回来的,怎会胡乱耽搁不回。瞧这天色不早,也没个人说来接我。”
“我瞅着天暗了,是要出去接你的,可路上撞见村里人说热闹,就凑过去听了一嘴,谁晓得竟是跟你走过了。”
萧元宝也嘀咕了句:“最后一场不是说申时便考过了么,怎天都快黑了才回。”
祁北南闻此,心头微愉,解释道:“光宗来考场门口接,我与他说了两句,回来就晚了些。”
萧元宝这才没在肃着张小脸儿,几日没见着祁北南,他觉得日子过得好生慢。
“我烧了热水,哥哥要洗漱有水用。饿了没,鸡当要煨好了,我用的是去年山里捡的干菌子炖的,可香了。”
他突突跑去灶上,给祁北南盛了碗鸡汤出来凉着。
“爹爹和田恳大哥也当回来了。”
祁北南虽是昨晚上才在客栈里洗过澡,今朝考试一日,又赶回来,身上也起了不少汗。
初二那一日还雨霏霏的,怪是冷,昨儿太阳一出来,午间热得跟四月天似的。
裹得厚实的考生可糟了老罪,考场上人多,号房又那么一丁点儿,捂着当真要长出痱子来。
祁北南估摸着今儿往后,得是要热起来了。
“你不是去听热闹了吗,听了甚么这般入神。”
祁北南打着热水,与萧元宝说谈道。
“哎呀,瞧我看见哥哥一高兴又给忘了。”
萧元宝道:“听乔娘子说白家的柳儿姐定人家了。”
祁北南眉心微动:“可说了哪家?”
“听说是一户富裕人家呢,在邻县上,家里做买卖的,吃穿都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