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自己的头发梳个三五遍就还不够,又拿了孙婆子,方三哥儿的头发来梳。
萧元宝偶时前去方家顽,也必被拉去梳上两个不一样的发才作罢。
只是小哥儿的发束得简单,偏向于男子,不如姐儿一般多种样式的发髻。
但萧元宝年纪小,还喜爱梳些花哨的姐儿一般的发髻。
只头发梳得多了,难免增多了掉发的迹象,萧元宝头发本就少,见着掉了发丝心疼的不行,见了方二姐儿都怕了。
闹得方二姐儿与他保证,见他只与他束一回头发,且小哥儿的简单发式。
又还给他做了些生发的香发油,这才将人重新哄好了回来。
倒是不枉二姐儿如此用心,她本就有一二与人梳头发的天赋,再这般下功夫,手艺可见的精进。
汪娘子对她也愈发的满意,入门没几个月,便带着她出入高门里,与她打下手,增长一二见识。
汪娘子说,只要她秉持着这份儿心做下去,他时受了高门娘子看重,被长聘去梳头也不是不无可能。
如此教二姐儿更对这门手艺有了盼头。
春罢是夏,夏尽入秋。
教人汗流浃背的夏秋时节不知觉就来了。
这日一早,庄子上的朱勇贤忙中可算是收到了金陵那头家里人的回信。
自打他见了祁北南,虽对他的说辞格外敬重,可心中到底还是不大妥帖,便给金陵那头递了信儿回去。
岭县过去金陵路远,来回跑马也得大半个月去,就甭说是信使慢悠悠的将信送去得费多长时日了。
金陵那头的家眷读了信,又再得周折打听,一来一去的,这封信竟耽搁了几个月。
春送去,秋方才得回。
朱勇贤的媳妇在信里与他说,同夫人已做了打听,江州老家那头,并无甚么交情至深的祁姓读书人家。
不过祁大人在邻府的县上做过官,又礼遇读书人,夫人也说不清是否识得这般人物。
姜家辗转过多个任地,免不得离任后地方上有人借着姜家的名头用。
可以确知的是府上与祁北南交情并不深,但不保大人是否识得他。
但只要来往不深的,便可说这祁北南是攀附了。
得此回信,朱勇贤心头气得不行。
这贼小子!胆子不小,竟然还敢上门来诓他。
朱勇贤一甩袖子出了庄子。
好巧不巧,在村上就撞见了正在田间割收稻子的祁北南。
“小祁郎君,您还亲自下地呢?”
祁北南闻见声音,直腰抬起头来,见着竟是朱勇贤。
皮笑肉不笑,言语间还阴阳怪气。
他心下立有了数。
“长在村野上,哪有不务农的道理。倒是甚么风把朱庄头儿给吹来了,这秋收上,庄子间的粮食可已拾完?”
“庄子上的事情就不劳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