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极光走之后,像是灵魂从嘴巴里被抽干的丘同学始终蹲在角落哀悼他的纯真少年心。
这是场奇怪的丧礼。
完全无视于旁边发出阵阵哀号声的同班同学,司竖疑惑的打开极光给的白色奠仪,里面塞着厚厚的钞票,很快的他就觉得也许他应该要找时间跑银行一趟才是。
白色的信封里面用最大面额的美金把整个空间都填满了,巨大的金额让人觉得有点惊人。
……该不会其实他是他阿公外面的……咳咳……
死者为大,不可乱说。
不过司曙实在是没听过他阿公提过自己的事情,搞不好他有个儿子还是在国外的其他亲人也说不定。
因为觉得有点怪怪,他把一些收到还未看的奠仪都给打开,有的很厚有的很薄,除了台币之外,还看到各国不同的钞票塞在里面,有的居然是可以立即兑现的支票,上面都写着可怕的数字。
这是什么状况?
其实阿公是个好野人?上流社会名人?
连开了大半都是这样子的东西,司曙开始觉得有点怪异了。
「阿书,你看这边。」一边心碎一边帮他拆信封的丘同学打开了某个之后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你阿公生前是有得罪人是不是?」
看着他手上厚厚一迭冥纸之后,少年无言了。
***
那天一如平常的在最后一个奇怪的客人走了之后,司曙和丘隶关了大门,把里面稍微整理了一下。
因为这最近的追思会一直摆七天,白天时候葬仪社的人会过来,晚上他们就自己关门。
丘隶的妈妈说这段时间亲人往生的孩子会很难熬,所以特别让自家儿子留下来帮忙他做一点杂务,早上他会去上学,再顺便帮他带笔记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司曙觉得这位丘同学比他难熬,要是这样哭到追思完,应该眼睛都脱窗了。
「你要吃我特制的咖哩饭吗?听说咖哩有益健康,我从我阿母那边学来一手,吃咖哩饭就是要配玉米浓汤……还是你要吃爌肉饭?」一边整理着花束,丘隶很欢乐的问着朋友晚上的菜单。
「……泡面就可以了,谢谢。」已经吃了快四天的咖哩饭配玉米浓汤了。最重要的是,当司曙吃到他阿母正宗的咖哩饭之后,他深深觉得过去两天都是种折磨。
「泡面!你怎么可以吃那种东西,那今天晚上吃咖哩好了,刚好昨天我阿母带来的还没吃完,热一下就行了,顺便煮个玉米浓汤。」
还好他阿母的还没吃完……
司曙都不知道要不要先庆幸一下,看着好朋友背对着自己跑去厨房之后,他叹了口气整理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奠仪,光是那位很像小姐的大哥给的就够付用丧葬费了,不过对方整个就是来历不明,对于动用这些钱让他觉得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