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走进来,吩咐两个奴婢去煮醒酒汤,罗钊就看着那个穿着破烂衣衫的女子调教两个整洁干净的年纪说不定比她还长的人,那气势不是仗势欺人的凌人,而是一种温婉淡定胸有成竹的温和,这倒跟张弛有些相似。
罗钊静静品着茶,晓月在那边也吩咐完了,进来探了探苏陌的额头,“我家公子这是喝了多少酒?”
“三杯,去年的桂花酿。”
“我家公子这后脖子上是怎么回事?”晓月这才发现苏陌的后颈上有一道淤青。
罗钊依然端着茶慢慢品,“大概是摔的。”他方才检查过了,人虽然没醒,但脖子骨头还是正常的。
晓月暗暗吸了口凉气,摔能摔成这样?哄她玩是吧?
但看苏陌并无其它异样,这才回过头来冲罗钊行了一礼,“谢谢这位公子,我要伺候我家公子洗漱,麻烦公子回避一下。”
有人接手苏陌了,罗钊求之不得,没有丝毫停留便离开了。
等苏誉与张弛将吴妈接回来时,晓月自己也已经洗漱干净,白白净净的脸蛋,透着少女的细致柔嫩,在灯光下更是增添了一层朦胧美。
张弛一看之下,竟有点失神,或许是今晚月色太美,亦或许是今晚酒香太醇,那一刹那,一滴春水落入平静的心湖,荡起一圈圈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苏誉安置吴妈晓月的住处,晓月则亲自送张弛出西厢。最后一只脚踏出门时,张弛回头问:“姑娘芳名?”
“吴晓月。”
晓月……
张弛的脸上一下烧了起来,抬手低头,“在下张弛。”
“嗯?”
张弛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苏大公子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张大哥。”
第二次有人打破了深严的门第之见,那样直视着她。
晓月抬头看向张弛,翩翩贵公子,态度却分外和善,看自己的眼神还透着一股她不熟悉的凌人脸红心跳的意味。晓月赶紧低眉颔首,压住肆意跳动的心脏。
张弛也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没等到那声称呼,他自我反省一定是自己太唐突了,红着脸,跟晓月告辞,这才心神恍惚地晃出了门。
刚出门,他就看见了仍未离去的罗钊。
罗钊对他说道:“这苏大公子心情古怪,以后你离他远一点。”
苏陌对张弛好得不一般,罗钊跟张弛交情不错,自然要提醒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