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哄不来,忍不住骂道:“旧帕子是能随便送人的吗?你懂不懂礼义廉耻?”
我骂完自己也怔住了,他豁然回过神,满脸通红,呐呐说道:“是、是我失礼了,殿下莫怪,是我不懂事。”
我懊恼至极,他问我要帕子,我竟不给他,我脑袋真是糊涂了,他眼神讪讪然躲着我,似是也反应过来不想要了。
我踌躇着将帕子叠起来,塞回袖子里,心绪低沉离去。
待回了府,我径直回寝殿换衣裳,侍女收走衣裳时,我连忙把人叫住,拿回了帕子。
我抓着帕子坐进椅子里,幽幽叹气。
李丛细声问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是否传膳?”
“传吧,我在偏阁吃。”我站起身往外走,绕至偏阁坐下。
李丛命人传膳,我懒懒靠在椅子里,目光灼灼看着手里这块水葱色绣兰花的帕子。
我把手帕叠起来摆在一旁,动筷道:“叫萧慎派几个人跟着他,他傻乎乎的,别叫谁欺负了,不光卷宗司,哪里都要有人照顾他。”
李丛含笑点头,给我布菜,并说:“殿下今日似是心情不错。”
我轻轻笑了笑,吃了口菜道:“也不知他心里有没有我,今日突然问我要旧帕子,你说他是不是没头脑。”
李丛看了眼帕子道:“殿下怎么不给他?”
我苦笑道:“他不聪明,我如今围着他团团转,我脑袋也糊涂了,他问我要旧帕子,我竟还不给他,偏生想送他几块新的。”
李丛讪笑道:“奴才多嘴说句不该说的。”
我抬眸看他。
李丛方缓缓道:“小公子是直肠子,外头您与左二公子的传言,他兴许当真。”
我蹙眉道:“何意?”
李丛笑了笑,往我面前小碟子里倒满了醋。
我蓦地一惊,将信将疑,之前我以为他与左知言不睦,如今却说是吃醋,李丛这般说,我却并不十分相信,我半年前打了他四十板,他见了我畏畏缩缩的,如今好不容易才与我亲近,又时常对我摆脸子,哪里像是喜欢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