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晟在秦苏对面坐下,“有什么能帮到姑娘的尽管说。”
秦苏将所有下人遣退,凑近问道:“琅琊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谢晟眉头轻轻一皱,“殿下身体一向很好,一年里连头疼脑热的小病都没有过。”
秦苏眨巴了一下眼,决定换个委婉的方式表达,“他,最近难道没什么异常吗?”且不说之前把自己烤了这事儿,可就算要善待她这个俘虏也不至于会真以王妃的礼仪相待,他梦游把她当成王曦也就罢了,可青天白日的,还这样待她是要闹哪样?该不会是坏事做多了,压力太大,神经错乱了吧?
秦苏惶恐。
谢晟笑道:“秦姑娘是不是觉得殿下最近对你的态度变好了?”
秦苏十分肯定地点点头,满眼诚恳无辜。
谢晟又笑,“这是好事。殿下只是想让秦姑娘安心住下来罢了。”
秦苏可没那么乐观,只问:“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人要弄死我?”
谢晟一惊,“姑娘何出此言?”
“直觉!”
尽管秦苏没说,谢晟算是看明白了,她还当自己的那块挡箭牌呢。所以回到烟波殿,谢晟思忖再三,还是决定问一问司马熠,“殿下打算如何处理秦姑娘的事情。”
昨日做了一宿美梦的司马熠心情甚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想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谢晟非常谦虚地道出事实,“可秦姑娘似乎被殿下的诚意吓到了。”
司马熠猛地抬头,他有听说被他暴戾吓倒的人,从未听说他一心要对一个人还能把那人给吓倒的。
作为一代贤臣,谢晟继续道:“名不正则言不顺。想是秦姑娘担心别人会在暗中算计她。”毕竟她一不是高门显贵有声望傍身,二无母族撑腰,要坐稳这个琅琊王妃的位置不容易。
司马熠想了想,“今日我要去石头城视察军情,你留在府里看着,这事,等我回来再说。”
谢晟只好拱手,道了一声“是”。
事实证明,野兽不愧是野兽,那直觉是有绝对的预见性的。
司马熠前脚刚出了琅琊王府,台城的内侍后脚便进了大门。
内侍说,谢皇后办了赏花宴,邀请各家女公子前去,递给秦苏的帖子自然是当的她秦家堡姑姑的身份。
这个由头,若是琅琊王或者谢晟要出面干涉都少了立场。
秦苏一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迅速整理好仪容。虽然如今她脸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作为一个要求完美的女子,她是无法容忍自己以那样的形容去面对对手的,所以秦苏还是带上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