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娘另换一家,我们万贺楼实在住不下姑娘主子这尊大佛。”
在场的客人闻言,拍手大叫道:“万掌柜说得好,你们这一来就把人家的大门给堵上了,还让人家怎麽做生意!”
蓝衣侍女被气得柳眉倒竖,手指向门外道:“不要不识擡举,你们可以出去看清楚一些,围在门口的那些人,可是你们大啓贤王的亲兵,即便你们万贺楼目中无人,不把我们南越放在眼里,难道也不把你们大啓的王爷放在眼里吗!”
大家闻言,还真有人跑出去仔细瞧了瞧,没想到那些人还真是穿着他们大啓的军服,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能,可能怎麽也没想到,一向贤德节俭的贤王,会把自己的亲兵借给南越的公主,在大啓的国土上作威作福。
万福眉头也不觉微微皱起,刚想开口,就见谢彦从外面走了进来,谢彦进门后,万福赶紧上前,把事情大概跟他说了一遍。
谢彦点了点头,随后让万福去给他拿了算盘过来,他在算盘上扒拉了一阵,才看向那个蓝衣侍女:
“看在贤王的面子上,若是你们南越长公主真想包下万贺楼,倒也不是不行。”
谢彦的话一出口,那个蓝衣侍女就如一只斗胜的公鸡一样昂着头,有些轻蔑的看向在场的人。
不过在场的人却没有理睬她,毕竟在场的人对谢彦的性格都有些了解,知道他不可能因为权贵的压迫,就这麽轻易违背自己定下的规矩,果然,很快就听谢彦又道:
“不过贤王的贤名在外,从来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自然也不会仗着权势来占我们万贺楼的便宜,所以为了不让贤王的名声受损,即便你们公主和贤王的关系亲密,亲密到他都肯把自己的亲兵借给你们公主用,该算的账也还是要提前算清楚。”
谢彦说到这里,指了指在场的客人,以及二楼三楼雅间的客人,还有那些在园中住着的客人,随后继续道:
“若是南越公主出得起价钱,本官愿意同万贺楼里的所有客人协商一下,请他们暂时住到别处去,不过因此给他们带来的不便和精神损失,需要你们公主来赔。另外就是既然你们公主要包下万贺楼一个月,我们所有生意必然都不能再做了,因此这一个月的流水,外加因你们公主让万贺楼信誉受损,这些损失都要你们来出,要是你们公主同意,那我现在就可以去找客人们协商。”
谢彦的话一出口,原本坐在角落里一直喝着茶水,却迟迟没点菜的一个小姑娘眼睛明显一亮,连忙把就近的一个小二哥叫了过去,接着就点了一大桌子万贺楼的招牌菜。
而那个蓝衣侍女想都不想的道:“可以,你去把人都请走吧!”
谢彦却道:“这笔银子数额太大,本官觉得这个主你恐怕做不了,你还是把你们公主请过来自己和本官谈!”
“这件事既然公主交予我来办,我自然就做得了主,谢大人不妨直说吧,到底需要多少银子”
谢彦闻言竖起两根手指。
蓝衣侍女闻言嘲讽道:“区区两千两,谢大人就说的如此严重,看来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谢大人,见识也不过如此!”
“你恐怕误会了,本官说的是二十万两!”
蓝衣侍女闻言面色一白,随即怒视谢彦道:“谢大人开的这个万贺楼是黑店吗,二十万两,还不如去抢!”
“果然是弹丸之地出来的货色,就是眼皮子浅,没能力还要在大啓装大头学人家包店,以谢大人的财力,需要去抢吗,他随便拆块万贺楼窗户上的琉璃下来卖,恐怕也够你们公主吃一年的了,他有必要去抢你们那三瓜两枣的!”
在场的人不但没有因为谢彦狮子大开口而震惊,反倒觉得他要的还是少了,忍不住嘲讽那个嚣张的不行的蓝衣侍女。
此时角落里的那个小姑娘,一边夹着一道刚上来的凉菜,一边附和说话的人:“就是,没钱就别在这学人充大头,这是大啓,不是你们南越,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说完她把凉菜丢进嘴里,嚼的咔嘣响。
小姑娘的声音如银铃一般,引得不少人侧目看向她的方向,就看见了一个脸小小的,嘴巴鼻子都很小巧,眼睛却大大的,十分有灵气的漂亮小姑娘。
小姑娘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又太宽松显得很不合身,和她点的那一大桌子奢侈的菜品完全不匹配,但因为她的这番话,硬是没有人觉得有什麽不妥之处,甚至有不少人夸小姑娘说的好。
小姑娘也十分豪气的沖夸她的人摆摆手,表示这没什麽,就在这时,从门口处传来一个极度嚣张的声音:
“谁说本公主没有的,不就二十万两吗,这有何难,也值当谢大人在这和一个小小的婢女上纲上线,也不怕有失身份!”
不知几时,念月公主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话说的轻飘飘的,看谢彦的眼神,就如在看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般。
谢彦:“果然还是念月公主豪气,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先把这二十万两预付了吧,毕竟本官还要去先把各位客人的损失先给赔了。”
角落里的那个小姑娘正吃得满嘴流油,闻言再次开口道,“谢大人说的没错,既然南越长公主如此大方,不如就先把银子付给谢大人吧,总不好叫人家白忙活一场,最后还得大老远跑去南越要账。”
念月公主闻言扫了那个小姑娘一眼,面色有些不好看,不过因为蒙着面纱,所以也并没有人看见,只听她不甚在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