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说完见沈金戈双手攥拳放在双膝上,垂眸不说话,还以为她真要反悔了,态度十分坚决地道:“即便当初确实是我负了你,但我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以后我们之间只能是桥归桥,路归路,再说你沈将军想要什麽样的人没有,何必还要在我这个曾经负了你的人身上浪费精力。”
沈金戈闻言攥了攥拳,随后又松开:“放心,我刚才就说过不要你的心,更不会再要你这个人,你大可不必担心。”
谁知谢彦一听更来气了,“既然如此,你我现在非亲非故,除了粮饷的事,其它我也没理由要帮你,告辞!”
谢彦说完就要走,就听沈金戈在身后道:“要是没猜错的话,贤王的头发应该是你烧的吧?”
“你什麽意思”
谢彦没想到自己做的那麽隐蔽的事,就连贤王自己也对头发被烧的事瞒的死死的,没想到沈金戈竟然会知道。
此时谢彦心中对柳如烟的身份更确定了,毕竟除了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能察觉出这事是他所为,于是他问沈金戈:“柳大哥呢,他怎麽去给你们送粮草,结果连粮带人都不见了”
沈金戈似乎也没打算隐瞒谢彦,见他大概猜到了柳如烟的身份,便如实道:“柳大哥回南越边境了,那边需要一个有能力又值得信任的人驻守,临别前柳大哥让我转告你,他虽然对你有所隐瞒,但却永远不会辜负你对他的信任,等来日你们再见面时,他会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全告诉你。”
谢彦问言有些气恼,心说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实情吗,非把人吊着,再就是连自己烧贤王头发的事,柳如烟都在察觉后告诉沈金戈了,还说什麽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不过谢彦也清楚,沈金戈这人虽然脾气不怎麽样,但人品却是值得信任的,至少应该不会害他,不然柳如烟可能也不会告诉她这事,不过他还是没好气地问:
“那不知沈将军是想告诉贤王他的头发是我烧的,还是有什麽别的条件”
“我想请你再帮我做一个当初你用的那个火球,最好威力能比那个再大一些。”
谢彦闻言沉声道:“你準备何用,是要带到战场上去建功立业吗,那一个火球怕是不够!”
沈金戈听了他的话后,十分正色的对他说:
“我从未想过在战场上用火药,不然大啓又与百年前的南越有何区别,我之所以想请你帮忙再做一个,是因为不日我就要去北狄,北狄军队与其他三国不同,北狄兵强马壮,骁勇善战,北狄王庭中的人又同气连枝,我一时也很难找到他们的突破口,而以大啓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宜与他们硬拼和打持久战,所以如果能有一样能震慑住他们的东西,会让大啓将士少流很多血。”
谢彦听了她的解释脸色好了一些,不过随即又道:“即便如此,你也没必要当衆把我绑回来吧,你就不能私下找我谈这事,非得当街绑我回来显示你的威风!”
沈金戈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另外还有一件事。”
谢彦没想到竟然还有,有些不满地道:“你竟然还有事!”
沈金戈可能也觉得有些过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这次去北狄,要是能震慑住北狄,他们很可能会提出议和,甚至是联姻,大啓没有公主,陛下待我与亲妹妹无异,这世人皆知,我怕到时他们说不定会提出让我和北狄太子联姻的条件。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猜测,所以我想请你和我先假装複合,有备无患,如果这次我能顺利从北狄回来,你也可以当衆弃我一次,这样我们也算扯平了,如何”
谢彦想都没想地道:“不如何,我还没有那麽无聊,你到不如说说和你假装複合,对我有什麽好处,总不能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商人,赔本的买卖我不会做!”
“好处就是北狄若是和大啓议和后,你甚至是你的朋友若想去那边做生意,我可以让人护你们周全,如何”
谢彦闻言眼睛一亮:“说话算话!”
沈金戈:“君子一言!”
谢彦点了点头:“行,成交!既然事谈完了,那我就回家做饭去了,你要是想让铁蛋留下,我就让他留下来陪陪你。”
他说完不知想到了什麽,又补充道:
“我会配置火药这事,还有一些柳大哥可能也已经告诉你的我现在会的其它东西,都是我从一本在书斋买到的旧书上学到的,不过那本旧书已经在来京途中遗失了,为了我的安全,我希望火药这事最好只有你知我知柳大哥知,最多再加一个陛下,不然知道的人越多,反而受连累的人越多,最主要是我要是有什麽不测,以后你们兄妹俩再想拿火药去吓人的时候,就没人帮你们做了。”
沈金戈也不知有没有信谢彦所说的,只是对谢彦说:“你放心,不管我们之间如何,我都不会让云儿没了爹。”
谢彦听她这麽说,不由气又上来了,心说有事相求的时候连这好听的话也会说了,那之前怎麽还把一包银子都给换成了石头,就连家里的银子也都给全部拿走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毕竟那样显得他太小气了,而且以沈金戈的性格来看,实在也不像能做出那种事的人,最主要那些银子本来就是人家的,不管是不是她所为,自己也没什麽资格质问她。
谁料谢彦不想再深究那包银子到底是不是沈金戈换成石头的,但沈金戈却问了:
“我听柳大哥说,你当初为了筹银子赶考还进山遇到了野猪,差点出事,我记得我临走前给你留了一包银子,那些足够你科举和你们的日常开销用了,你为何还要冒险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