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墨闻言道:“子玉说的没错,通过这次摆摊,我终于知道,为什麽皇上如此重视科举,却很难选到改变大啓现状的得力帮手了,就那些跑来谴责我们的僞君子,要是让他们都考中了,我看大啓不仅不会变好,只会变的更槽!”
杜子砚也道:“月之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受那些人的影响,我们有自己的判断,即便我没有去摆摊,不过通过这次,我也从中领悟了很多,不管我们是否能考中,这次的经历都会让我们受益良多。”
谢彦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不过作为老板,你们这些天所承受的精神折磨,我怎麽都应该表示一下,所以我们就来分钱吧。”
他说完还去把杨青荷也叫了过来。
杜子玉三人闻言一脸懵,不是说好管饭就行的吗,怎麽还给分钱,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谢彦已经把这些天卖卤菜赚的钱,分成了五份,他们仨加谢彦和杨清荷每人一份,除去成本,一人分到了将近三十两银子。
几人反映过来都要拒绝,就听谢彦道:“你们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几人闻言也只能先听他说。
“明日放榜,无论我考不考得中,我都打算去京城,去那边边读书边继续做生意。府城这边的乌梅汤生意,往后天气渐渐凉了,也不太好做了,但卤货生意可以继续做。要是你们愿意留下继续做也行,可以像卖乌梅汤那样多弄几个摊位,摊位也不用再重新做,乌梅汤的那些摊子改改就能用。至于卤料的配置和卤法,青荷大姐和子砚兄都学会了,以后子玉和子墨依旧负责在外,子砚兄和青荷大姐就负责卤,要是你们怕耽误读书,也可以雇人来卖和做清理这些事,卤料配方你们自己把控好,要是还觉得不保险,也可以考虑买几个合适的人手。”
杜子玉兄弟仨听完谢彦的话,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杨青荷却突然给谢彦跪下了:
“我知道公子不喜欢别人下跪,我杨青荷也不喜欢给别人下跪,但今日还请公子受了我这一拜,公子和柳兄弟本就对我和风儿有救命之恩,公子如今又给了我们母女一个容身庇护之所,我和风儿今生难以还清,以后但凡公子和柳兄弟有用得上我们母女的地方,你们只需一句话,我们万死不辞。”
杨青荷说完把风儿叫了进来,母女俩给谢彦磕了一个头。
谢彦见状点了点头:“青荷大姐和风儿这一拜我受了,不过我和柳大哥也不用你们报答我们什麽,只希望你们日后不要辜负我们对你们的这份信任即可。”
杨青荷目光清澈且坚定的道:““请公子放心,青荷定不辜负。”
风儿闻言也道:“风儿也定不辜负公子所望!”
谢彦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抱了起来:“嗯,我相信风儿!”
谢彦之所以要把杨青荷调过来帮忙做卤货,也就是想在走时给她们娘俩寻个安生之所。
杨青荷母女俩和其他灾民不同,不管杨青荷母女身上有没有秘密,她们的家乡恐怕都是回不去了,这些天杨青荷帮了他很多,谢彦看得出她是个懂感恩的,便想临走前再帮她一把。
对谢彦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杨青荷母女而言,却有可能改变她们以后的命运。
女子在这古代求生存本就不易,他虽不是女子,但却依旧觉得不管古代还是现代,对女子的约束,都比对男子要多的多,特别是那些带着孩子的母亲处境更加艰难,所以他在有能力帮的时候,自然要帮一把。
“月之兄,我们要不要也给你拜一拜!”
待杨青荷母女俩出去后,杜子玉凑到他面前道。
“也不是不可,来吧,拜吧!”谢彦说着还真坐了下来。
三个呆子闻言还真要拜,吓的谢彦赶紧跳到一边。
杨青荷刚才那一拜,谢彦知道自己要是不受,杨青荷心里肯定永远过不去,毕竟他和柳如烟于杨青荷而言,恩情太重,又非亲非故。
但杜子玉三人这一拜他要是受了,他怕折了自己的寿。
“你跑什麽!”杜子玉见他跑开,就知道谢彦是在和他们开玩笑,一把捉住他道。
“好了,怕了你们了,我怕折寿行了吧!”
“月之,你为我们事事想得如此周全,感激的话太轻,不说也罢,就像青荷大姐和风儿说的,我们兄弟三人也定不负月之所望。”
“我自然相信。”
谢彦说完又建议道:“我看你们要是日后雇人或是买人的时候,尽量挑选一些年纪大一些的大姐大嫂,这样不仅能让青荷大姐在你们几个大男人里方便一些,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杜子玉几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并且还请谢彦临走前,去帮他们挑人,毕竟无论这次考不考得上,他们都得继续读书,不可能像等放榜这段时间这样天天做生意,到时肯定是要雇人的。
不过三人也有顾虑,不知这事要是被杜文清知道,会不会被揍的很惨,毕竟他们白占了谢彦这麽大的便宜。
不过谢彦很快就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并且告诉他们,在他决定带他们做生意之前,就写信给杜文清说了自己的想法,杜文清并没有拒绝。
不过谢彦没有告诉他们的是,杜文清因为担心杜子玉他们几个会拖累谢彦,便在回信里对谢彦说,要是杜子玉他们几个让他觉得累了,就直接把他们撵走,不用顾及他的情面。
谢彦收到信的时候,有些同情杜子玉他们,这是亲爹和亲叔能说出的话吗。
第二天放榜,卤货摊歇业一天,柳如烟早早赶着牛车送谢彦和杜家三兄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