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他手上不止多了不少药包,还有一条乌鱼和一小袋精米。
谢彦先去书院厨房熬了药,另外还煮了一锅直冒香气的墨鱼片粥回来,他让杜文清先喝了药,然后又让他喝粥,而谢彦自己则又开始忙着捣鼓那些剩下的药。
杜文清看着忙前忙后的谢彦,又看了眼正看着那锅乌鱼片粥快流口水的杜子玉,有那麽一瞬间,杜文清觉得,怎麽关键时刻,自己亲儿子还不如谢彦有用。
不过作为一个慈父,他也做不到无视自己儿子那馋猫相,而且这一大锅粥他一个人也喝不完,于是他让杜子玉再去拿两个碗来,给他和谢彦各盛了一碗。
本来谢彦没打算吃,毕竟他并不爱吃病号饭,但他要是不吃,估计都快流口水的杜子玉也不好意思吃,于是就陪他喝了碗粥,之后又去捣鼓那些买回来的药。
捣鼓了半天后,谢彦才把做好的像是膏状的东西,装在一个小瓷瓶里,留着给杜文清下次换药时外敷用的。
谢彦临走前跟杜文清说,之后每天都会过来替他换药。
杜文清让他不必麻烦,说自己找大夫来换就行,但谢彦不放心,怕大夫在换药过后,固定伤处时不仔细。
杜文清却担心这样会让他读书分心。
谢彦让他放心,还说每日过来时有不清楚的地方,正好可以就近请教杜文清。
杜文清觉得这样倒是个好办法,于是便同意了。
谢彦离开书院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县衙一趟,因为县衙后院现在还住着贤王,所以衙门周围有不少人把守巡逻,没有要事根本不让靠近。
谢彦自然也靠近不了,因此他只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临回家前,谢彦去买了一些白糖,他记得家里熬糖色要用的糖应该快用完了吧。
谢彦不知道的是,自认为现在在贤王眼中只是一粒浮尘的他,却成了贤王与心腹谈及的对象。
“王爷,老奴已经核实过了,之前魏相的人传回的消息属实,沈金戈确实是在这龙泉县被陛下的人找到的,只是她头伤被治好后,就抛弃了自己丈夫和儿子,连京城都没回,直接去了南越边境军营。”
一直跟在贤王玄容身边伺候的赵公公赵仁,把查到的有关沈金戈的消息向玄容禀报。
玄容斜靠在塌上,双目微合,修长的手指穿插在自己那一头又长又黑又丝滑的头发里,五根手指像梳子一样,从上到下一梳到底,头发一点都不带打结的,丝滑的不能再丝滑。
他应该是很喜欢自己头发的手感,所以一直重複着这个动作,许久才轻嗤道:
“事情要是如你说的这麽简单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