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沙发上的小白团子真的睡着后,角落里,一抹阴影悄然消失。
本来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风轻轻吹着,带动窗帘向内飘起。
核心区,华丽庄严的皇宫内。
身材颀长的男人站立在窗前,身侧陪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如果黎遇舟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那位第一次把他送上热搜的大红人,大管家格芬奇。
容随的视线停留在远处的一栋高楼上,眼里绿色光芒瞬转。
他语调冰冷,问:“最近,他有没有什麽动作?”
格芬奇自然知道,容随问的是那位公爵。
“莫德雷特公爵最近很安分,明面上没有什麽大动作,但我们的探子还是查到了,他一直都在暗中集结兵力,可能是意图造反。”格芬奇陪着容随长大,有话自然都是直说。
容随握住金属窗沿的手猛地收紧,被大量用作建筑行业、以坚固着称的锰铁精居然在他手里像是泡沫一般,被瞬间捏碎。
翘起的尖锐铁边扎入容随的手指,鲜血顺着窗沿流下来。
格芬奇大惊失色,连忙去找了上好的止血药和纱布,给容随包扎上。
格芬奇絮絮叨叨的,“陛下,您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帝国的未来还得靠您啊……”
这种话容随听得都起茧子了,不过他知道格芬奇是为了他好,便也没出声反驳。
容随垂着手,视线落在格芬奇给他包扎的手,突然问:“你说,他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格芬奇手一顿,沉声道:“不好说,莫德雷特公爵暗中招兵买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再加上其他贵族实力不知有没有和他联合,目前来看,他还是比不过我们的。”
容随听了,嗤笑一声,道:“谁问他了,就他还不足为惧,实在不行去公爵府偷袭把他杀了。”
格芬奇愣了愣,笑了:这确实像是他家陛下的行事风格。
想当年,陛下刚成年的时候,成人宴上居然有某个家族不长眼的后辈侮辱他,那家族第二天就被陛下除了个干净。
不过,当时陛下登基,根基不稳,有人不服也是正常的,自那以后,倒也没人敢质疑陛下的权威。
不过,那陛下问的是谁?
格芬奇投以疑问的眼神。
容随突然一笑,笑容甚至称得上是温和,但落在格芬奇眼里,这就是一副极为诡异惊悚的画面。
格芬奇:好,好久没看见陛下笑的这麽开心了。
突然,他想到了容随最近经历过的事情,脑海里浮现了那位笑容温和灿烂的青年。
格芬奇的眼里闪烁着八卦之魂,但他碍于身份和容随的面子,也没有直接问出口。
容随也感觉到了格芬奇怪异且八卦的眼神,随即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说:“咳咳,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好好準备,毕竟莫德雷特这麽多年的积累也不容小觑,马上召集重臣开会。”
“是。”格芬奇满面笑容地退下了,丝毫不顾自家陛下泛红的脸。
会议持续了一个下午。
容随看了眼房间里的钟表,顿时心一惊,瞬间变成猫蹿了出去。